到中午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宋义仁原以为中午吃饭休息一阵就好了，可越休息越糟糕，到后来简直要坐到地上，几分钟就得休息一阵了。三个研究生也很狼狈，最后提猪的被猪拖倒，摁猪的脆趴在了猪上。原以为大半天就能完，结果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嗓都气疼了。宋义仁坐了掏杯，喝几，又觉得吵这一架一不值得，本就不应该和他计较。他觉得现在自己到去挣钱，别人肯定红有看法，今天的事也是冲着这一来的。如果有办法，谁又愿意这样疯狗似的到跑呢？宋义仁叹气，他想，以后也得谨慎一，自己也有错，再不能这样锋芒毕了。

宋义仁急问为什么，许慧说："还能为什么，我在医院守着让她输，我上厕所回来她就跑了，我回到家时间不大，派所的就打来了电话，说在建筑工地向民工卖，让他们当场抓了。"

吃饭时，三个研究生谦让一下宋义仁，便争着菜，的菜一个比一个贵。宋义仁能够理解，自己的女都那个样，你又能要求别人怎么样，再说他们以为自己的导师西装革履挣了很多钱，不吃什么。宋义仁止不住又叹一声。

宋义仁长叹一声。抓卖嫖娼就是为了罚款，哪有不罚钱就能领回来的。宋义仁抹把脸说："这次领回来，再不能这样放任她了，得上送到乡下。我上还有钱，咱们走吧。"

派所一个中年民警负责这件事。民警说："她光天化日之下同时给几个民工卖，简直就是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看你们都很面，不知为什么有这么个女儿。"

天黑尽才回到家，屋里却没开灯，黑灯瞎火的好像没有人。将灯打开，才发现许慧坐在那里哭。他猜到又是为飘飘。将行装放好，洗漱了，他才过来问怎么了。许慧说："害死人了，那个瘟不死的让派所抓了，刚才打电话来要我们家长去一趟，拿着罚款去领人。"

结果是的菜只吃了一半，有几个菜基本没动。宋义仁终于找到了批评人的机会，他严肃地说："浪费是可耻的，吃不了的都带走，每人带一份，一都不许浪费。"

严地指了李红裕大声说："你年纪不大，学得一副官僚架势，你以为你是多大的官，市长省长我都见过，他们见了我还要客气地叫我宋教授，你又算个什么；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我也不是臭老九，你也不是造反派，还不到你来教训我。"

东郊猪厂是个乡办大场，猪存栏数有一万多，这一次要劁的仔猪就有一千多。注需要将仔猪整个提起来，去卵巢也要将猪压倒不许动。宋义仁的三个研究生两女一男，当时招生时别人都愿意要男的，他觉得又不力活，男女都一样，没想到今天真的要力活了。宋义仁看看，只好让男生吕得富提猪，瘦小的王倩注，胖的叶翠莲给他摁猪。

回到实验室，宋义仁气愤难平，他清楚地记得，有次实验李红裕不作规程作，引起剧烈化学反应，炸碎了玻璃容，还险些伤了同学。这玻璃容及连通价值上百元，当时教师的工资一般只有几十元，但他并没让他赔，只让他写了个检查。想不到今天他竟如此嘴脸。

讲好了劁猪的事不能耽误。宋义仁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他的三个研究生也都到了。宋义仁让研究生检查一下，然后起发。

也许和他们期望的差距太大，三个研究生谁都没声，连句谦让的话都没说。这让大家都有难堪。沉默了一阵，王倩却说："我们要价太低了，没挣到钱，应该劁一个最少要两块。"

猪场本来有专门劁猪的技术员，但他们只会传统的方法，仔猪被割一刀后恢复伤时间长，这期间不但不长，还要掉膘，影响经济效益不说，大天不好还会伤染，正因为如此才请他来。但人家不这样算账，人家说的是时间，人家说你一分钟就劁一个，要两块钱说不过去，一块五一个也是费了嘴的。宋义仁觉得王倩说这话另有意思，意思不是说要的少，而是给他们的少。宋义仁低了，一句话不说。

宋义仁咬着牙苦着脸一言不发。许慧看着他带了哭腔说："你如果忙，要不我一个人去和他们说说，看能不能不罚款放人。"

李红裕一时气得说不话来。办公室的人赶忙过来劝宋义仁，然后将他劝办公室。

回到城里，研究生就提好好吃一顿。宋义仁明白他们的心思，挣了钱，当然要吃一顿，然后大家分一钱，但他们哪里知他的苦。他算过了，送乡下前让飘飘到医院戒半个月毒，怎么也得五六千，短时间再到哪里挣这么多钱确实让他疼。今天说起来也挣了一千六百多，如果好好吃一顿去二百，就只剩一千四了。这剩下的钱怎么办。钱是大家挣的，如果不分，他们肯定会有意见，会骂他老抠周剥。他觉得今天李红裕对他的不敬，也是他这几年对钱抓得太太抠，让人觉得下贱没品位。宋义仁再叹一声，他决定每人发一百。宋义仁说："今天的钱本来应该平分，但我有事急需要钱，就算我借你们的，过后我再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