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生就想得多。照逻辑，柳氏向佛祖倾诉的该是她与郑成的事，且是她不能知的事。莫非便是早晨柳氏说未说的事？

“白施主，你怎么在这里？”一路过小和尚见白芷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忙不迭上前探望。

柳氏：“芷儿的谅解，娘甚欣。只是芷儿，人要懂得恩。我与成哥已成过往，即使你爹再待我们不好，你却要记得，当年若不是你爹及时把我娶白家，我大着肚必遭焚之行。”柳氏顿了顿“一切无需再论，过些日我们上京吧。”

白芷跌坐在地上，呼急促，脑一片空白。

另，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小苏苏就放来了，且和白芷有很多对手戏~大概一直延续下去。（阿门，终于有楠竹的气场了= =）。。至于阿九，咳咳，三角关系，你们懂的，上来了…

“佛祖，信女自知有罪。信女想补偿，却总是力不从心。他虽当年娶我，是为了他的仕途，却待我也不薄。可我有负于他。欺骗他这么多年，即使对他百依百顺，依旧无法摆脱对他的愧疚。每每看见芷儿，心总会泛酸。信女以为看着芷儿嫁个好人家，养大术儿，此生便可终矣。万万未曾想过，埋于黄土之人竟能活生生站在信女面前。信女的心早在传他战死沙场的那刻已死，若不是当时怀有骨，早就随他而去。如今，信女的心很痛，并未死灰复燃，而是绝望。我愧疚白渊，更对不起成哥，信女已不知如何是好？求佛祖明示。”

与此同时，白芷正上方的窗棂被打开，柳氏探看见白芷的那刻，脸霎时发白，嗫嚅地：“芷儿…”她知，真相大白了。

“柳夫人正在与佛祖倾诉，外人不得偷听。”

车上，气氛尴尬极了。

柳氏一怔，不甚明白她的意思。

那时，白芷天真地以为就像她和慕屠苏一样，只要躲得远远的便不会有瓜葛，却不知有句老话说得秒。缘分天注定，是你的，躲也躲不过。

白芷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到羞愧，她：“是。”

白芷听到这番话，脸发白，脸嘴亦白得可怕。字字诛心，心如刀割。

若只是单单去白寺念经为何不能说？搞的如此神秘？白芷不放心，放下手中的午膳，命红翘准备好车，亲自上白寺瞧瞧。

她不是白渊的女儿，而是郑成的女儿？这些年，柳氏如看破红尘，不是对白渊的被践踏而心死，而是心之人战死沙场哀莫大于心死。柳氏对白渊的无下限的迁就，不是她的愚，而是良心的谴责。

小沙弥一怔，，手指着右方。白芷会意一笑，朝着小沙弥的手指方向走去。走至拐角，白芷回看了看，小沙弥已自行忙自己的了，白芷一气，换了个方向拐到庙堂的后面，靠在门前，侧耳倾听。

白芷蹙眉“为何？”

行至白寺，白芷方想寺庙，被一小沙弥揽住了。

“谁是你主？这么不听话的丫鬟要了有何用？偏巧家里缺银，把你卖到窑里去。”白芷冷冷看红翘两，红翘立即吓得浑发抖，跪在地上恳求“小饶命，夫人去白寺念经了，怕小担心她的，才让红翘莫要提。”

白渊有一劫，她为他扶正，免他这一灾，可算是报恩？京城，曾以为那遥远的字汇在那刻，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迫，近得窒息。白芷忽然问：“娘当真不再与郑成有瓜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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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小人不要说。”

白芷声音大了些，命外的夫先行离开。听夫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白芷才大胆地：“自我生起，未曾见过娘有过兴之事。芷儿知娘过得不快乐。先前以为娘因而心死，如今才知是因失去而心死。既然失而复得，那便自己好些。总归是对不起爹，何必作茧自缚让自己更难过呢？你放不下郑成，你们相，你们迟了这么多年，放任一次吧。”

柳氏。

柳氏试图想与白芷说话，白芷却一直侧着，撩起窗帘看外。显然，白芷在躲避这个问题。将至白府，白芷忽然：“娘，既然你已对不起爹了，那就彻底吧。对自己好。”

“白施主，留步。”经过瘟疫那事，白寺的和尚都认识白芷了。

白芷的心顿时忐忑起来，她抿了抿，对小沙弥：“小沙弥，这里可有茅房？行个方便。”

放任这二字，是白芷的禁忌词。前世的自己便是太过“放任”以致徒生悲剧。可这放任二字亦有前缀。与不，若是相，放任又何妨？至少赌局筹码重。

柳氏到底不再是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