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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3)

“估计你能在我前面毕业。”老谢慨着说“我都送走一拨了,不知我毕业前还能送走几拨。”

“叫我老谢就行了。”不年轻的面孔了一粒生米扔嘴里“我肯定比你大,你是应届的吧?”

“我不饿。”邹飞找到自己的床,上铺,放下东西“你保研了?”

邹飞四下打量,宿舍里已经被他烙下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印记,便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你是?”邹飞走到桌前,看着这个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人问

邹飞以为自己走错了,赶后退半步看门上的宿舍号。

拎着家伙什儿,邹飞往宿舍楼走。大学可真够大的,光宿舍楼就十几栋,堂有八个,场也有两个,跟邹飞的中学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以前那中学,就一栋五层的教学楼和几排平房,地方狭小到场竟然修成一百八十七五米一圈,连两百米都修不到。在奠基典礼上,校长还慷慨激昂地说:这个场别看小,修得正合适,跑一千五,正好八圈就够了。立即有数学好的女生在台下议论,说那我们女生跑八百怎么办,难要跑四二六六六六…一直六循环下去圈吗?旁边的育老师听到说,脚长在你上,够八百米了,你停不就完了吗,线在那儿画着呢,他多少圈呢。此后每年的运动会,都会有很多参加百米的同学,在场上练习弯技术。

“你赶把学分修满不就能毕业了吗?”邹飞看见老谢书架上摆满了全新的教科书,毫无翻看过的痕迹。

看他的吃相,不像有病的。邹飞也没再打听什么病,看着锅里的在电炉上嚣张地开着,很崇拜:“宿舍不是不让用电炉吗?”

邹飞的宿舍在四楼,这意味着以后甭什么,回来都要爬四层楼梯,和那些住一楼的比起来,四年里不知要多消耗多少力,但想想那些住五楼的学生,便平衡多了。

说着从兜里摸两个桃,了起来,等待着锅开。

到了所在系的新生登记,报上名字,了钱,领了脸盆、被褥和宿舍的钥匙,就算学了。这让邹飞觉和住店差不多,只是这里的规矩更多一些,将来得自己叠被

可能是刷完外墙学校的钱不够了,没刷里面,楼的墙是陈旧的,但上面的四个朱漆大字异常鲜艳抢:女生止步。显然是新上去的,据说没有这四个字之前,如果光从宿舍里的别分布看,很难分辨到底是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女生楼的情况同样如此,在开学之初也了四个大字:男生止步。

邹飞也跟着老谢抓了一把生,并不由自主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双筷:“考场上发挥超常了,没成往届。”



邹飞看着前这个举手投足跟自己爷爷颇有几分相似的室友问:“你叫什么?”

一年后,邹飞参加期末考试,在考场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其貌不扬衣着不得,能从黑板上写着的每个人的学号中辨认此人是年级的学生,现在跟随着低年级补考。邹飞想起第一次见到此人在何时何地,并依稀回忆起那天听到的专业名词,就是自今天要考的这门课,原来他学时看到的那一幕,是这哥们儿在准备开学的补考,而且仍没考过,并再次参加了考试。

宿舍锁着门,邹飞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掏钥匙开门。他猜想门后面会是一个落满尘土空等着住的屋,没想到现的却是一大桌菜,桌中央放着一个电炉,上面坐了一锅,沸腾着,一张并不年轻的面孔掩映在一盆盆的白菜、蒿秆、肚儿中间,这人正夹着一筷准备往锅里放。

在邹飞办理手续的时候,一个看不年龄的女——说她二十八有人信,说她十八也有人信——正跟一个负责登记的年级男生有说有笑,男生的神中讨好和想占有她的渴望,作为同的邹飞熟悉这神,但作为异,他看不该女到底是师还是风年轻的女老师。总之,她让邹飞觉大学的女果真和中学的女很不一样。

“我是你的室友。”不年轻的面孔说。

一路打听,邹飞终于找到自己的宿舍楼——一栋米黄的五层小楼,光秃秃地伫立在一片绿地上。楼龄看样有三四十年了,为了迎接新生,外墙刚刚粉刷过,依然遮掩不住陈旧,那些没刷到的犄角旮旯,分布在大片大片光鲜的墙漆中,反而让楼更显得破旧。

“等你考

“所以我把门撞上了。”不年轻的面孔又往锅里放了“今天我刚参加完补考,也得给自己补补,我有病。”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不年轻的面孔从锅里捞“还有碗呢,一起吃儿?”

说应该研一了,如果我不病的话。”不年轻的面孔蘸着小料,津津有味儿地吃着“大一的时候我病了,学校同意我边养病边上学,学分修够了就能毕业,多少年都没关系,因为我有病。”

“别看了,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没错。”不年轻的面孔把羊锅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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