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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4)

尚清华依然在通往学习的路上狂奔着,邹飞只能在中午吃饭和睡觉前见到他片刻。当问起他的理想是什么的时候,尚清华说,其实他没有什么理想,也不想成为科学家和工程师,只不过他觉得除了学习,没有其他事儿可,不学习就空虚。所以,为了心灵充实,他只能打开书坐在教室里。

“那你可以等堂快开门了再起,为什么要起那么早呢?”邹飞问。

罗西力充沛,对一切都有着莫大的情。逃课,他有情,可以一个礼拜不去;上课,他也有情,时常先于老师现在教室里;写作业,他有情,经常赶在尚清华前面写完,还借给邹飞抄;抄作业,他也有情,经常利用周日用一整天把下周要的作业全抄完;踢球他有情,在场上一跑就是一下午;玩游戏,他有情,玩得都顾不上下楼吃饭;睡觉他有情,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罗西对所有人和事都是友善的,他不排斥任何东西,所有在别人看来难以接受的事,在他那儿都被他以无形的力量化解掉。他活得一儿不难受,让人羡慕。

范文则依然用“傻B”的认知受着世界,凡是他看着别扭的,都觉得傻B。他觉得《读者》傻B,觉得《青年文摘》和卡耐基傻B,觉得四大天王傻B,觉得金童玉女傻B,觉得行文化傻B,觉得电视台傻B,觉得报纸傻B,觉得社会傻B,觉得学校傻B,觉得楼长总检查卫生傻B,觉得老师总留作业傻B,觉得父母傻B,觉得一些同学傻B,觉得人民傻B,就是不觉得自己傻B。

“睡不着了,就起来坐会儿。”老谢的所想所,很少有人能理解。

看来这个世界上痛苦的少年,远不止他一人。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莫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老谢不仅是全宿舍起得最早的人,很可能也是全校除清洁工外起得最早的人。每天天还没亮,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安静地坐在窗前,桃,望着窗外。这时候窗外还是黑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抑或虽然睁着睛,其实什么都没有看,是心里在想着什么。邹飞问过老谢:“你每天起这么早,坐在窗什么呢?”

邹飞被这些问题困扰着,他觉得自己病了,得了少年病。这病跟社会的文明程度无关,只跟年龄有关,过了这岁数就自然好了——这是邹飞过了多少年到了一定岁数的时候,才得的结论——而现阶段,他只能继续病着,除了时间,没有大夫和药能治好这病。

每到周日晚上,邹飞竟然有了中学时代的那对新一周即将来临的恐惧。那时候他恐惧的是又要面对学校、老师、作业、测验、家长签字,现在他可以不用面对这些了,但面对现在这生活的恐惧(是对生活状态而不是某一的恐惧)比前一恐惧更让他心惊胆战。他知,自己这回病得不轻。

“什么都没,我在等堂开门,好去吃早饭。”老谢说。

在邹飞病着的时候,别人的大学生活则过得有声有

学校的生活,用两个字概括就是:束缚。学不想学的东西,是束缚;吃不想吃的饭是束缚;想什么不了什么,是束缚。那么自由究竟是什么呢,说得儿,是吃饭可以不钱吗?是坐车可以不买票吗?是可以喜谁就跟谁好吗?是想得到什么东西就能拥有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或者暂且不说自由是什么,一旦真给了你自由,你又能拿自由什么呢?有了自由,会不会又因太自由了而继续痛苦呢?

老谢不像有些人只要自己一起就叮铃咣当得全屋人睡不好,他起床后比睡着的时候都安静,像个幽灵,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看着窗外坐着。有时候同屋的人起夜撒完回来,都没注意到那儿坐了一个人。这一也验证了老谢的成熟,自己事儿的同时,不影响别人。而不成熟的人,是自己没兴上,还得别人倍儿痛苦。

学期中的时候,很多不喜本专业的学生向学校提申请,想换专业,学校没同意,学生们就联合写了请愿书,范文也在上面签了字。当在调查问卷上填写想换成什么专业的时候,范文写的是他也不知,反正就得给他换一个。请愿书被送到了教务主任的桌上,一个礼拜杳无音信,于是签字的学生们决定采取行动,给学校儿颜看看。那段时间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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