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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4/4)

“见血了?”他的老母亲这会儿耳朵特清晰。

“见血了!”他回答。

“见血就好,就顺当。”老太太说。

“是一脚踩死的?”他扯开喉咙朝我喊。

我点点头。

“一脚踩死好。”不知老太太怎么看得见我,虽然她在自家门口内的圆凳坐着。“一脚踩不死,不能再添一脚,就得用别的方法,”她慢吞吞说。

“会啷个样呢?”程光头比他的老母亲还煞有介事。

“补第二脚,耗子哪怕死了也有二道命,就会生鬼气,缠得院子里鸡飞狗跳喽。”老太太说得很肯定。我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回到阁楼里。

这天晚上,四姐和德华未回家。大姐也没回家,不知上那儿去,她一定是故意不回家,为了避免我的纠缠,她知道我不向她刨根问底是不会罢休的。夜里又响起婴儿的哭啼,挑人心烦。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手摸额头,温温热热,不象昨夜那么发烫,最多后天就能打起精神去上课。

5

第二日上午,我听到楼下有人在问我的名字,声音熟悉极了。我赶快走到阁楼外小木廊上,历史老师站在堂屋。在父亲注视下,我慌忙请他走上阁楼。

“没有你坐的地方,”我结结巴巴地说,同时手脚紧张得不知如何搁才是。我站在小桌子边。生活和幻觉总难一致,但也许是我想象得太多了,他才会竟然会在我未想到的情况下,来到我这个阴暗发霉的阁楼。虽然我从不讳言家穷,现在他到我的家,一下子逼近了我的私人生活,我没作好准备,我强烈地感到赤贫的耻辱。

“你愿意,你就坐床边,”半晌我才说,我仍旧站着。

“你生病了?”他就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我猜着了。你昨天没来上课。晚上我的辅导课,平时你都来的。”

我没作声,他的声音在阁楼里听来有点浑厚,也比在教室里清晰。他说:“没事吧?”

我头一歪。

他见我没话,这才去环顾四周,说比他料想的条件还差些,但他很喜欢这个我从生下来就住的阁楼。“你说你经常从天窗望天上的云,与在江边看云不一样:云不是朝同一个方向飘。”

他记得我说过话,记得很清楚。但感动我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说他喜欢我家的阁楼。

这时,历史老师拿出一个大牛皮纸信袋,递给我。

“给你的,”他说。

“书?”纸袋是封好的,一拿过手我就猜“什么书?”

“你等会儿没人时再看,”他眼光似乎有点发颤。

我抬起脸来,没说谢谢,我感到自己有好多话要对他说。但我喉咙堵塞着,说不出一个字,我继续望着他,傻痴痴的。

他却站了起来,说上完课,正好有其它事路过这一带,他就拐下了野猫溪副巷,顺便来瞧瞧。

原来他并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我正失望的时候,突然感到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头,我的手握着纸袋,紧张又激动。我怕他的手从我的肩头移走,他的手真就移走了。他表示要走“你想出去走走吗?”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去爬爬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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