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女孩一下呆住了，然后踉跄地走开，那背影决绝又苍凉。当天下午，红果便以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孩的生命。

不是，不是。大颗的泪从红果的腮边下。

4

放下电话，崔浩又闻到扑鼻而来的腐尸气味，看到化妆台上有一个骷髅状的小瓶，大概就是陈菲所说的那个死尸香，崔浩把它扔了垃圾桶。

艾柯说，崔先生说的那个死尸香，能拿来给我么，我们要研究一下。我怀疑里面有迷幻成分，闻到的人可能会刺激人的大脑以至于过于兴奋而看到一些幻境，说不定你的女朋友陈菲的死就源于此。

时间走，崔浩又一次跌幻境。他从和红果相开始讲，一直到昨夜噩梦。秒表扣上的声音让他从讲述中醒过来，原来他刚才被度眠，说了长期以来困扰自己的愧疚和对红果的歉意。

和方雨说时，她有埋怨他的后知后觉。说香只能为证据给她，如果艾柯要研究须得向证科申请提取一分。

他砸坏了旅馆里的东西，听不见她的解释。

有些东西，不去注意，便看不见，但，它一直都在那，一直在。

崔浩不敢接听，直接了电话线，但是，在电话机里的电话线却长的要命，怎么都拉不完，拉啊，拉啊，最后，拉来一堆女人的发，那么长，那么繁密，像藻，慢慢地它们舞动起来，缠绕了他的脖，地勒住他，让他窒息。过了很久，他好像已经死了，死尸的气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无法呼。

夜凉如。崔浩无法睡，回忆的伤痛让他又一次跌恍惚。他仿佛看见红果向他微笑，还是19岁那年的可模样，穿着白的短袖和蓝的筒裙，材饱满又挑。然后，又有一个女孩走过来，是陈菲，她走到红果边，朝自己招手，像是在说再见。

他焦躁不安起来，他绝望地捶打自己，他怎么能相信边的女孩竟然不是女，她竟然没有落红。

拉开厚重的窗帘，崔浩看见光中那些飞舞的灰尘清晰可见，平日里，它们就像一个个活跃的灵，不去注意谁都看不见。

5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像要把人的神经割断一般，不依不挠。

一个月后，他还是没有想通，他无法想通。所以，当红果拿着早检验报告过来告诉他时，他冷冷地，轻蔑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让他自己后悔终生的话：谁知这个孩是谁的呢？

这一说，崔浩才想起来，录供时，他忘记了这个死尸香。而那瓶香真的可能就是杀人凶，他早上的时候丢了楼的垃圾箱里，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那是噩梦还是幻象，不知为什么，崔浩很愿意把它们给那个叫方雨的女警倾诉，因为她的声音，让他安宁。

忽然间，红果转过去掐住了陈菲的脖，掐地她吐了来，睛鼻都开始血，血到地上蔓延蔓延，蔓延到床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将崔浩淹没。

在崔浩和红果的初夜，他虔诚地向对待上帝一般，他们羞涩又张地帮对方把衣服剥离。女孩的红脸，饱满的房，匀称的躺在那里，好像一张纯白的纸，而崔浩将是唯一写上字的人。他的圣女，他的纯洁的如朝般的女孩，把一切都给了他，他会娶她，一生都为她奋斗。

醒来时，他的衣服已经汗透，而脸上全是泪。

原来是昨天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个女警察方雨，要他今天去警察局录供。

找到的那刻，崔浩把它握在手里，不让方雨碰，他说，对不起，陈菲就是用了这香死的，不凶是不是这瓶香，我都希望不给你带来

他没有看见那一抹鲜艳的血，也没有看见红果难过的脸。

崔浩连声答应说好。

他颤抖地抓她的肩膀喊：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女了，你已经和别人睡过了是不是？

在翻找垃圾桶时，崔浩看着认真的方雨，白皙瘦削的脸上满是汗珠，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对她，有一特别的信任和亲切。

啊，崔浩一阵尖叫坐起来，冷汗浸了床单。

还好，很好找，因为它的味特别烈，垃圾的味掩盖不了它的腐味。

电话铃响起，正是凌晨2钟，刺耳又突兀，折磨人的神经。

当他们激情又有些狼狈地结束了第一次，崔浩上检查了床单，想看红果的第一次落红。但，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听完崔浩的话，方雨说，你应该是压力过大神恍惚，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他不记得那天他怎样跌跌撞撞地回学校，他只知，他要和她分开，他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到底还要不要把这段情继续下去。

崔浩醒来时已经早上10，电话确实在响，抓起话筒，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人意料的动听，像是能抚平人的焦躁和不安一般，只一个：你好，就把崔浩拉回光灿烂的日里。

心理医生叫艾柯，很职业，也很专业，她让崔浩躺在弗洛伊德塌上，听他又一次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