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二回菱hua早谢甄女应怜兰草迟开贾(2/7)

袭人听见,泪直下来,劝:“何苦说这样的话?你运虽不济,姨太太对你是好的,宝姑娘也大方厚。别的不说,你看这些大夫天天你来我往,是真心要替妹妹治病的。过几日病就好了。”说着,向额上摸了一摸,只觉如炭炽,不由惊:“怎的这样?我这就回姨太太去,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罢。”

且说凤一早打扮了往贾母来,方,看到一个才留的小丫拄着人的大扫帚在扫院,左右拖着,百般吃力,极是仔细。不由停住了问他:“你几岁?叫什么?”那丫仰着脸,眯了睛答:“我叫小霞,今年十岁了。因我嫁人,把我挑了来。叫先在这院里使唤几天,再送去太太房里呢。”凤遂问:“你是那个?”小霞答:“是从前伏侍太太的彩霞。”凤心中一动,便不再说话了。先房请贾母的安。

此时夜人静,袭人复又想起香菱那些话来,一字字一句句,清清楚楚,竟比刻在心上的还分明。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香菱那些肺腑之言,句句都是打心窝里掏来说与他的,如何不信,如何不惊。[3]他素日心志大,一心只要越过众人去,然而看了香菱如此人,如此下场,却不能不起兔死狐悲、亡齿寒之叹。因此一夜里翻来覆去,总未合过,直到天将亮时,方朦朦胧胧睡去了。

香菱死命摇,不令他去,拉着:“,今儿一见,不知还有无再见之时。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叮嘱。”袭人听他说得郑重,忙问:“什么话?”香菱却又打住,望着窗黯然惨笑。原来他自被夏金桂逐,搬来与宝钗同住,便一天天亏损下来,酿成血之症,自知命不久长,再无顾忌,且与袭人素相投契,因握了手,剖心沥胆缓缓说:“,我固然命苦,今世里遇见这个冤家,只是前生罪孽,原不敢怨什么;不想他娶了亲,又是这么一个人,竟活活要了我的命了。我想一般的都是女孩儿,凭什么就该被人这样欺辱折磨,况且他那行止品德,那里像个千金小,竟是索命阎王。因此我纵死了,也不服气。如今有一句话要告诉——切莫以为自己终有靠,便安逸度日起来。与人小,好比鼠共猫眠,纵有一万分小心,曲意下之,遇着个和气持礼的还好,若像我这样,便有铁打的铜铸的骨,也被挫磨化了。倒是宁可嫁个寻常百姓,平夫妻,那怕吃粥咽菜,也好过这玻璃灯罩羊脂油里逐日煎熬着呢。”

王夫人已先来了,问凤:“我听说儿病了,看过大夫没?”凤:“谢太太惦记着。大夫昨晚来过了,说只是一般的伤风,不打,吃几服药就好。”因又说起昨日酒宴,贾母叹:“昨儿是你林妹妹好日,我见席上竟没几样像样儿的菜式,连那十番的班也不是好的。我知现今不比从前,讲不得那些排场了,可也不能失了大形儿。前年你薛家妹十五岁生日,还那样闹;今年到你林妹妹,便差了这许多。他又是个多心的孩,岂有不心冷的?”凤满心委屈,却只得婉转回:“我何尝不是这么说。只是前儿跟大嫂商量过,他说园中妹多不喜油腻,一味大鱼大的倒嫌腻烦,只要新鲜奇巧样儿多多的去,投其所好就是。林妹妹素来不大戏,他们妹也都好清净,我原问过他们的,都说只以老太太、太太喜为上。我因度量着叫厨房拣老太太、太太喜的菜式各样了来,另外依照他们妹各自了几样,所以并不见丰

次日起来,见屋里空空,宝玉的床上铺得整整齐齐,便连麝月、秋纹也都不在,便知自己醒得迟了。忙披了衣裳来。小丫们已经吃过早饭,正在收拾桌。见了袭人,都笑:“醒了。想是昨儿醉了,睡得实。”袭人羞:“原来这样迟了,怎不叫醒我?”麝月、秋纹刚好来听见,笑:“本来要叫的,二爷不让,说你难得一醉,索叫你睡足了才起来。”袭人愈发不好意思,因问:“二爷呢?”麝月:“一大早换了素服去了。”袭人唬了一大,急忙问:“是谁死了?”麝月:“没听清,说是什么傅通判的妹,不是什么要的人。适才我刚送,把随包袱给茗烟,又嘱咐了几句话才回来。”袭人这才放下心来,一颗心突突,倒惊的汗。

空了半个怡红院似的。因此也都兴致不,不过随便吃些酒菜,又说些面前的吉祥话儿,便撤席睡去。

袭人听他说得大胆,远非平素言行,且又说中自己心病,羞得握着脸:“快不要胡说!我们女孩儿的,自是听天由命,走到那里是那里,自己又如何得了主呢?况且像你们那样儿的,毕竟是少数,万里难有一的。你看园里这些姑娘,可有一个那样儿的?”香菱苦笑:“话不是这么说。他在家女儿时,不也是好端端的?不好也不会娶了来。那时,谁又料想是这个形状呢?我自幼被拐拐卖,便连亲生父母姓甚名谁也都记不得,又落在这罗刹国里,只好随波逐,由命罢了。不比我,原有父母兄弟,是自己的,想往那里去便往那里去,又何必蹚这浑?”袭人听了,自是惊心动魄,意骇神驰,勉:“你皆是因为病中,思虑太多,所以有这些想。快别多想,只安心养病,还有多少好日在后天等着你呢。”香菱听了,知不能劝,在枕上:“痴人也。”遂不再言语。袭人估量着即要开席,遂告辞而去。香菱亦不留。

夜里袭人睡在宝玉外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原来日间他送了香菱回房,不便一时就走,因坐下说了几句闲话,问他:“你上到底觉得怎样?家常走的这些个大夫,难竟不能治?”香菱:“也没怎样,只是,夜里盗汗不止。上将有半年没来了。”袭人听了大惊:“那可怎么得了?”香菱惨笑:“便治好了又怎样?心命不,也是枉然。”又握了袭人的手:“,我们相好一场,前儿赠我的那条石榴裙,我还好好儿的收着,只怕没机会再穿了。我早想过了,他日大去之时,也不图别的什么装裹,就穿着他去罢了,不枉我在园里住过一年,有过开心的时辰。”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