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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潇湘泪尽绛珠还珠狱庙情伤(2/7)

因一路抄至栊翠庵前,妙玉禀烛开门,凛声:“我是本庵住持,并非贾家近族,既然此已为是非地,便是我缘尽离开的时候。你们须不可阻我。”众隶听了,面面相觑,不得主,便将妙玉带至忠顺王爷前,说了一遍。那忠顺王看见妙玉仙姿绝,玉骨冰肌,便起了垂涎之心,故意:“你在贾府多年,虽照你说是无亲无故,如何能信?只别被搜证据来。”因教皂隶搜检。一时果然搜大量瓷字画,都是稀世珍玩,不可多得。忠顺王更喜,笑:“一个尼姑,如何藏有这般宝贝?自是贾府之了。”遂令抄没。

溶虽然位极人臣,毕竟年轻,有些少年心,既知袭人是宝玉近之婢,便故意要同他捣,遂笑:“这人病成这样儿,只怕活不长,若一时半会儿死了,倒是不便,且传去也不雅。不如叫她家里人领了去吧。”便又打听袭人可有什么家人在此,因问知府外尚有个哥哥,便命人找了自芳来,领她妹回去。

妙玉虽不舍,然见那些人凶神恶煞一般,自知不能保全,何况毕竟外之,也只有舍却,因:“东西你们就拿去,但我本方外之人,并无过犯,须不可拘禁。”忠顺王:“既这样,我就差两个军卒送你去别的庵里挂单,也好知你的下落。将来说不定还要提审对证。”说罢,果然命了两个亲随跟从妙玉府。妙玉往外走时,有意无意,将袖一拂,便将自己平日吃茶用的那只绿玉斗拂落在地,跌成几。忠顺王也不在意,只嘿嘿冷笑。

士兵们已然抄至潇湘馆前,紫鹃堵着门跪着,手里握把剪,将鹰对准自己心,哭:“我们姑娘死了,我反正也不想活了。你们还要搜,还要翻!姑娘千金贵,岂是你们可以搜的?谁敢碰她一下,我就死在这里。”雪雁见她这样,便也一旁跪下,也说愿意随姑娘去死。纤等看了,也都跪下了。衙役们不敢妄动,只得又飞报与两王知溶早有心要借抄检之机好歹见黛玉一面再理,听说竟然死了,顿足不已,因来至院门前远远地向里面一张,只见两边翠竹成荫,夹着一条石路,那石被月光照得雪亮,如冰如银,印着竹影参差,苔痕淡,越觉清幽,月窗里帐幕低垂,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却有一异香如兰如,闻之令人肃然起敬。又见紫鹃一缟素,披发执剪而立,不禁叹:“有其主必有其仆,环婢辈尚且如此,可想姑娘为人。”从前只知她才貌双全,如今方知更是冰清玉洁、刚烈忠贞之辈,益发捶首叹息。便令军卒不许扰,自己在门前恭恭敬敬,拜了几拜。

两王早听说大观园之名,恨无机会领略,趁此之机正要仔细玩味一番,遂都不理宁荣二府,由得士兵抄检,自己且先园来,只见屏山掩路,清溪九曲,不禁叹息。士兵们忙着各打门呼喝,搜房撵人,他二人只是闲信步一般,一路把玩闲野石,假山

迎面一个院落,妆红砌绿,门额上写着“怡红快绿”四字,院内曲径游廊,蕉叶冉冉,室内屏障泥金,玻璃镜隔断,博古架上杯盘碟碗俱全,皆可式可样儿地搁在预先凿好的槽儿里,什么青蕃莲碗,二龙戏珠朵葫芦瓶,五彩仕女敞盘,宋代汝窑红梅瓶,元代龙泉中盘,以及叫不年代名号的许多,十分致辉煌。忠顺王喜得眉开笑,叫侍卫小心收起,一一记录;北静且只顾着看对联字画;兵士们早冲去驱撵丫环,搬拿东西。袭人正病在床上,行动略迟慢些,就被那些兵役死拉扯起来,拖在地上,麝月忙走来搀起,与众丫环一起来院中,役卒们这便翻箱倒箧,搜许多珍玩古董来。

遂到秋斋前。探听说抄检,叹:“我从前说什么来着?果然来了。”并不消兵卒们喝命,只自带着丫环来,因请求面见王爷。两王听了兵士报告,均觉惊讶,心一个姑娘家,看见这许多兵来抄家,不说惧怕躲避,反要主动求见,这样奇女,倒是不可不见的。遂命带来。

条绳儿五大绑,便喝令着送往狱神庙去监禁起来。接着忠顺王一声令下,众衙役便搜家的搜家,撵人的撵人,贴封条的贴封条,捱屋逐院地抄将起来。先抄了宁荣二府正房大院,将看家的仆妇尽皆赶,都教押往家庙去暂且看守;抄大量赌用缎纱,当票等,都两王过目了,着师爷记录在册。

那忠顺王听说死了人,便也过来张了一张,因北静王一力环护不教搜检,又觉潇湘馆内冷气森然,自思新死的人,灵魂未远,打扰了须不吉利,便不持,只:“把院门封了,不许一个人。”便又带队向前搜去。

溶拜罢,忽闻半空里有女叹息声,且:“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何日丧?侬今葬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不禁一惊问:“何人说话?”紫鹃跪答:“是鹦鹉,念的是我们姑娘的诗。”溶听了,悠然向往,暗思近朱者赤,所养鹦鹉尚通灵至此,可想那林黛玉是何等超凡脱胜的一个谪仙人了,我终俗人,竟无缘一见。不禁向着鹦鹉再三,方肯离去。早有亲随便向檐上取了鹦鹉笼下来,跟在后面,紫鹃等看着,虽怒而不敢拦。

袭人哪里肯走,只哭:“情愿与主在一,死也死在府里。”无奈乏,哪里扎挣得过,早又吐了两血,死过去。麝月搂着大哭,那些衙役哪会有怜香惜玉之心,只觉不耐烦,大声喝斥着,行分开两人,将袭人生拉活拽丢府去,只等自芳来领。怡红院众人一并撵园去,与鸳鸯等拘在一

站定,不卑不亢地禀:“我并不知我家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但只我父亲月前已经奉旨将我绘像造册献上,一日未将我从册中除

因其中有大红汗巾一条,北静王只觉熟,忙命人拿过来,可不正是从前茜香罗女国王赠与自己、自己又转赠了琪官之,且新了石青的绦,极是抢。忠顺王却也认得了,连连冷笑不绝。溶只不闻,问:“这是谁的?”那袭人半死不活,走来跪下回禀:“是我们二爷赏与才的。”北静王便知是宝玉之,约摸猜到几分,遂将袭人看了几,虽是满面病容,倒也温柔端丽,便知必是宝玉边心之人。

紫鹃看着,不禁又发呆想,心倘若姑娘真嫁了这位王爷为妃,未必就不如意了,说不定还不至于死。想着,更加泪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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