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咱跑车是从不沾酒的。

黑（慌张地）不认识，真的1

蜂（霍地站起来）黑！依在师傅面前要说实话，师傅不会害你的！

黑你原谅我吗？

车长听我讲下去。

车匪跟这老东西废话什么？你他妈还不快跑？

车长我活还没说完呢，你认识这人吗？（指车匪）

〔车长拿灯冷不防地扫描了车匪一下。车匪正直坐起来了，视着黑]。

小号站了！曹家铺。

车长信号已经发给站上了，曹家铺上会通知下站扣车检查，这车就不走了。黑，现在看你的了。

〔蜂打了黑一耳光。

小号谁也没有笑话你，作为同学和朋友，能的我都了。可你要的，我没法再给你方便，我够对得起你的，可我还得对得起担负的行车责任。

黑您说什么呀？

蜂真象梦一样，太可怕了…（失声痛哭）

车长（揭开车匪，转向黑）黑，你过来我同你有话说。你给我在边坐着。

众（刹那间的内心刚烈活动，混杂织在一起，一句词也听不清）啊——依——呜——哈——哎——啊！

（突然一个大静场。五个扩大了的不同的心声，随即又突然中止。车匪倏地奔向左边车门。

车长你听着，我这车要是被盗了，我可不你老同我有多少情，我照样把你给铁路警察那去。

车匪我撒。

车匪黑，这老东西把咱耍了。（车匪去打车长，小号保护。台上黑暗，混打片刻。黑大吼一声。台上灯亮）

黑他们在曹家铺已经扒车上人了，抢的是羊绒衫和料。

蜂说吧！

黑大叔，看您说的：

声。行板，金属钝重的撞击声和响亮的反响组成行板的节奏。车长已经侦察到车匪的心理，对自己的怀疑与观察有了更多的把握。

车长给我坐下！（得意地）你来啦？（堵住左边的车门，哈哈地笑）你沉不住气了吧？

黑（哀求地）别说这话了…

车长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在这守车上开始跟车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你也谈工作？你懂得什么叫工作？什么叫生活？算了吧，待业青年有的是，都象你这样坏事啦？人家蜂不是也没有工作，怎么想的跟你不一样呀！你胎没脱尽呢，就学会了发牢，没有正常运输，饭都吃不上，没有正常的秩序还谈什么生活和工作的权利？去你的权利吧：你不来教训我：

蜂黑，你不许说这话，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你不要这样：（对车长）大叔，您说句话吧！只有您能救他，他这都是为了我呀，都是为了我才去犯罪——啊，（又对小号）

小号（大声重复）是，发绝对信号！

车长（呼地带上车门，大声喝）你哪里去？

不说，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黑（不得已走向他）您说我听着。

车匪您这车要是没事呢？您不是没事找事？奖金拿不到

车长不认识，那好吧。（把灯递给小号，对他）发绝对信号。

黑我不要谁作证。好汉事好汉当。我作案了，我想有一笔钱！我嫉妒你小号，我不要你作证。你一切都来得那么容易，可我没有。我何尝不想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大叔，您算是立功了，可您把工夫用在我这么个人上，何苦呢？您算是心机用错地方了。您认真，认真错地方啦！要是大家都象您这样认真，我也就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们不是孩了，我有生活的权利！

黑（对小号）你得意了，你笑吧！

小号亮红灯？下站要停车？

蜂（挡在车匪和黑之间）黑，你还跟他跑？你真变了个人！你本不了解我，我不要你一分臭钱：我恨透你了，你毁了我…

黑师傅…

［小号立刻关上左边车门。

车长把手电筒给我。你发吧！

车匪老师傅，您可真会演戏呀。

车长（命令的气）坐下。（黑只好在他边坐下。车长一板一地）我这车要是被盗了…

黑（推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车长话这么大岁数没演过戏。

车匪喝多了。

小号，你可以作证…

（小号把手电筒给车长，接过灯，倒退到门。众人都注视着他。小号把灯拨成红，朝车厢外举灯发信号。车厢内立刻转暗。

黑得了吧，我不要怜悯，不要你可怜！我只怪我自己，只怪我命不好，只怪我自己不争气，只怪我没有一个好老，只怪我不该去，我不去，不有的权利，不有被的权利。我只去当个壮工，再不就偷：抢！我活该受到惩罚，我不要你们怜悯：

黑（糊地）我，我不认识他。

车长我可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