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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画(2/4)

两个小孩的肖像,如果放在一起看,所表现的人的对比是可惊的。手托着的小孩,突的脑门上闪着一大片光,一脸的聪明,疑问,调,刁泼,是人类最利害的一分在那里往前挣。然而小孩毕竟是小孩,宽博的外白衬衫,是那样的一个小的白的,容易被摧毁的东西,到了一定的年纪,不安份的全都安份守已了,然而一下地就听话的也很多,象这里的另一个小朋友,一个光致致的小文明人,粥似地温柔,那凝视着你的大睛,于好意之中未尝没有些小小坏,虽然那小小坏是可以完全被忽视的,因为他不中用,没息,三心两意,歪着脸。

一八六四年所作的僧侣肖像,是一个须眉鸷的人,白袍,白风兜,前垂下十字架,抱着胳膊,两只大手,手与脸的平面特别糙,隐现冰裂纹。整个的画面是单纯的灰与灰白,然而那严寒里没有凄楚,只有最基本的,人与风雹山河的苦斗。

欧洲文艺复兴以来许多宗教画最陈腐的题材,到了赛尚手里,却是大不相同了。"抱着基督尸的圣母像",实在使人诧异。圣母是最普通的妇人,清贫,论件计值地纫工作,灰了心,灰了发,白鹰钩鼻闭的嘴里有四五十年来狭隘的痛苦。她并没有抱住基督,背过去正在忙着一些什么,从她那暗衣裳的折叠上可以闻得见捂着的贫穷的气味。抱着基督的倒是另一个屠夫样的壮大男,石一般的手臂,秃了的心雪白地连着森的脸,初看很可怕,多看了才觉得那残酷是有它的苦楚的背景的,也还是一个可同情的人。尤为奇怪的是基督本人,肤发黑,肌发达,脸和平,伸长了,横贯整个的画面,他所有的只是图案,似乎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在笔法方面,前一张似乎已经是简无可简了,但是因为要表示那小孩的错杂的灵光,于大块着中还是

《散步的人》,一个些,着绅士气的,一个矮些的比较像武人,卷檐大毡帽,脚踏长统靴,手扶司的克。那炎的下午,草与树与淡的房蒸成一片雪亮的烟,两个散步的人衬衫里焖着一重重新的旧的汗味,但仍然领结打得齐齐整整,手挽着手,茫然地,好脾气地向我们走来,显得非常之楚楚可怜。《野外风景》里的两个时髦男的背影也给人同样的渺小可悲的觉。主题却是两个时装妇女。这一类的格局又是一般学院派肖像画的滥调——满珠钻,严妆的贵族妇人,昂然立在那里像一座小白山;背景略缀些树木城堡,也许是她家世袭的采邑。然而这里的女人是绝对写实的。一个黑发的支颐而坐,低额角,壮健,世俗,有一世俗的伶俐。一个黄发的多了一尚的作,斜欠站着,卖着长尾的鸟一般的层叠的裙幅,将面颊偎着手笼,眉目冲淡的脸上有一朦胧的诗意。把这样的两个女人放在落荒的地方,风着远远的一面大旗,是奇怪的,使人想起近几时的超写实派,画一棵树,树上嵌着一支沙发椅,野外的日光照在碎上,梦一样的荒凉。赛尚没有把这意境发展到它的尽,因此更为醇厚可。《牧歌》是边的一群男女,蹲着、躺着,坐着,白的与白的衣衫,音乐一般地过去,低回作U字形。转角上的一个双臂一伸,托住自己颈项的女人,周都波动着,整个的画面有异光的宕漾。

题名《奥林匹亚》的一幅,想必是取材于希腊的神话。我不大懂,只喜中央的女像,那女人缩一团睡着,那样大臃,然而仍然看得来她是年轻实的。我不喜《圣安东尼之诱惑》,那似乎是他偏的题材,前后共画过两幅,前期的一张暗零,圣安东尼有着女人的房,梦幻中现的女人却像一匹,后期的一张则是淡而混。《夏之一日》抓住了那永久而又暂时的,日光照在上的觉。边的小孩张着手,叉开站着,很兴的样,背影像个虾蟆。大日下打着小伞的女人显得可笑。对岸有更多的游客,绿云样的树林,淡蓝天窝着荷叶边的云,然而到极。小船的白帆发熔铁的光,船夫,工人都烧得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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