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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看书2(2/7)

白颜住在塔喜堤一年多,上了一个土女,结了婚。英国军舰来了,参加叛变的手们被捕,白颜等也都不分青红皂白捉了去。原来事那天晚上,克利斯青正预备当夜溜下船舷潜逃,在甲板上遇见白颜,托他回国代他探望家人,万一自己这次远行不能生还。白颜一应允。克利斯青便:"那么一言为定。"不料船长刚巧走来,只听见最后两句话,事后以为是白颜答应参加叛变。

事后,布莱指挥那只天的小船,连张地图都没有,在太平洋上走了四十一天,安抵来群岛,是航海史上的奇迹。回国报案,轰动一时,英王破格召见。跟去的十八个人,路上死了七人,剩下十一个人里面,还又有两个中途抗命,"形同反叛,",一个帆员,一个木匠。到了荷属东印度,布莱提控诉,把这两个人囚禁起来,等到英国候审。结果只有木匠被堂上申饬了事,另一个无罪开释。

这时候距案发已经三年,舆论倒了过来,据密契纳说,是因为克利斯青与另一个叛党少年士官,两家都是望族,克利斯青的哥哥是个法学教授,两家亲属奔走呼号,煽起社会上的同情。而且布莱本人不在国内,有人骂他怯懦不敢对质,其实他早已书面代清楚,并且还版了一本书,说明事件经过。不是为了什么原因,也许是"日久事明",军事法第二次审这件案,结果只绞死三名手,白颜等三人判了死刑后获赦。

布莱除了航海的本领确是个人才,也跟克利斯青一样都是常人,也是他成为一个象征之后,才"天下之恶皆归之"。梯事件后二十年,显然已成定论。船名成了他的绰号:"梯·布莱"。但是官运亨通,事后回国立即不次擢迁——军事法上法官认为有反嫌疑,责备了他几句,那是没有的事,影片代观众平愤的——此后一帆风顺,对拿破仑作战,又立下军功。生平下属四次叛变,连事后归途中的一次小造反算在内。最大的一次叛,是他晚年在澳洲新南威尔斯州长,当地有个约翰·麦卡,现代澳洲教科书上都称他为伟大的开荒畜牧家,奠定澳洲羊的基础,但是同时也是地方上一霸,勾结驻军通同作弊,与州长斗法,手下的人散布传单骂"梯·布莱":"难新南威尔斯无人,就没有个克利斯青,容州长专制?"

十八世纪末,英国海军陆续了好几次叛变,都比梯案理由充足,最后一次在敦首善之区,闹得很大。但是镇压下来之后,都被忘怀了,惟有太平洋心这只小型海船上的风波,举世闻名,历久不衰,却是为何?未必又是克利斯青家宣传之力。我觉得主要的原因似乎是:只有这一次叛变是成功的。不能低估了满的结局的力量。主犯几乎全逍遥法外,享受南海风光,有情人都成眷属,而且又是不血的革命,兵不血刃,大快人心。事在西历一七八九年,同年法国大革命,从某些方面说来,甚至于都没有它影响大。狄更斯的《双城记》可以代表当时一般人对法国革命的觉,同情而又恐怖憎恶,不像梯案是反抗上司,改革陋规,普通人都有切。在社会上,人生许多小角落里,到都有这样的暴君。

布莱无,有六个女儿,那次带了个女与生病的女婿,到锡尼上任。现在的大都市锡尼,那时候只是个小小英属地,罪犯放所。布莱的掌珠不但是第一夫人,而且是时装领袖,每次有船到,她母亲从敦寄衣服给她。一次寄来行的透明轻纱长袍,粘在上。——法国大革命后开始时行希腊风的长衣,常用稀薄的白布制,取其轻,而又朴素平民化,质地渐趋半透明。那时候不像近代透明镂空衣料例必衬里,或穿衬裙,连最近几年前国兴透明衬衫,里面不穿什么,废除罩,也还大都有两只袋,遮盖则个。拿破仑的波兰情妇瓦丝卡伯爵夫人有张画像,穿着白细褶薄纱衬衫,双看得十分

)日记——两地的友人都是一对一,往来馈赠大笔土特产或是沿海输的商品,总值也没有估计,但是如果还礼太轻,声名扫地,送不起也"舍命陪君"。收下的礼自己销售送人。这原是一原始的商业制度,朋友其实是通商的对手方,也都很有大商人的魄力。连南洲西北的印第安人也有同样的制度,直到本世纪五○年代还通行。都是通不便,易全靠私人来往,因此特别重视通商的搭档,甚至于在父兄弟关系之上——见哈纳(M.J.Harner)著《吉伐若人》("TheJivaro")——塔喜堤过去这风俗想必也是同一来源,当时的西方人容易误解,认为一味轻财尚义。克利斯青最初准备只逃亡,除了抛撇不下恋人,一定也是憧憬岛人的社会,满想找个地图上没有的岛屿,投在他们的世界里。但是经过土排岛之难,为了避免再蹈覆辙,只能找无人荒岛定居,与社会隔离,等于犯,变相终监禁。不这是否他的决定,不这样也决通不过。

布莱对白颜是误会,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军械理员,两个小木匠,布莱明知他们是要跟他走的,经他亲阻止,载重过多怕翻船,不防留在贼船上,他回去竟一字不提。递解回国途中,军舰礁,来不及一一解除手镣脚铐,淹死了四个。这三个人侥幸没死。开审时,又幸而有梯号上的事务长代为分辩,终于无罪开释。布莱不在场,已经又被派国第二次去南海取面包果。

布莱在军事法上咬定白颜通谋。白颜的寡母不信,他是个独,好学,正要津大学,因为醉心卢、拜等笔下的南海,才去航海,离家才十七岁,这是第一次海,与布莱是世,他母亲重托了他。案发后她写信给布莱,他回信大骂她儿无行。这母俩相依为命,受了这刺激,就此得病,白颜回来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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