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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2/2)

他本不住在上海,对外滩有一天生的向往,还有和平饭店和暮里的钟声。我有一次和老枪去过,这次我们是叫车去的,因为我们刚拿到几千。我们叫的普桑穿过静安寺,穿过淮海路,看见百货,我们都在掂量我们手里的几千到那里能买几块手帕。然后穿过宝庆路,到达衡山路。我们这时候和外滩是背而驰的。我们路过衡山宾馆,看着老时光从视线里消失,路过地铁站,然后拐上肇嘉浜路,看见无数的写字楼在两边消失,无数的穿得像个人样的人从里面走,叫了一辆车后也消失了。老枪于是指责他们在如此优越的条件下写如此差的文学作品。我就提醒老枪,说,那帮手里提个包的家伙不是写东西的。

每年的暑假,布置的《暑假见闻》我的第一句话总是:暑假到了,知了在树上叫。这个开用到我六年级的时候。到了我初一的时候我觉得腻了,觉得总得有些丰富多彩的开吧,于是我构思许久,结果,那年暑假我的见闻开是:知了在树上叫,暑假到了。

我趴在细雨的窗,看见我梦中的男孩,心得厉害,看见他穿过雨帘,我上跑教室,没有带任何遮雨的工。在我踏教室门的一刹那,突然,一沉重的历史使命压抑在我心,多少年的文化在我心中吐纳,当我赶上去对那个男孩行人文关怀的时候,发现他也在凝视着我,雨从我们的脸上落,他看着我的睛,我醉了,看见他的脸上写满了上下五千年留下的沧桑。

老枪的好是喝酒,没钱就不能喝酒,没有酒就不能写东西,不能写东西就没有钱。写了东西有了钱有了酒却没有东西了。这就是老枪的生活。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记两东西,快乐的和痛苦的。忘记得最快的是无聊的。

此车原先的车主与人斗殴,被人砍中脖,当场死亡。这是一场群架,抱着人人参与全民健的想法,使这混战的人数超过了五十。最后这一刀是谁砍的没有查明白。于是全民拘留十五天。

刚来这阵我负责写校园纯情文之类的东西,老枪在一个余秋雨的。因此老枪痛苦得无以复加,改写琼瑶的东西时,都成这样:

到了一定的时候我边的人纷纷离去,当一个个人熟悉和离去得越来越快的时候我发现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以前朝夕相伴的人。

老枪这一行当已经有四年多,这是他痛苦的四年,因为我们的工作是写东西,一天六千字,给你两百元的稿费,然后给老板。一个月以后,就可以看见自己的东西变成了书,在各大地摊行,内容是你写的,可惜作者是贾平凹池莉了。老枪写了两本贾平凹的长篇,一个刘墉的散文集。最为神奇的是,他居然还在加这个行业以后的第二年写了一个琼瑶的东西,差儿给拍成电视。后来那帮傻×去找琼瑶谈版权的时候,琼瑶看着标着她的名字的书半天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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