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走了,秦一星突然想起了似的说:“还有半个月房到期了,下次的房租就不
了吧。”柳依依平静地说:“谢谢你
持了这么久,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真的是
拉松了。”秦一星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柳依依想着,两个人相互说着谢谢,这游戏也的确玩不下去了。
三天后的下午,柳依依最后一次来到康定拿东西,这已经是第五趟了。她没想到几年来已经有了这么多东西,真像一个家似的。清好了东西,她站在床前,觉得这房的一切都那么亲切,床,书架,镜
。她知
自己很失败,心痛,想哭。鼻
酸酸地
了几下,忍着,没哭
来。站了也不知多久,她移动了一下脚步,看见了书架上那架电
琴。那是三年前,为了排遣寂寞,要秦一星买的。她接上电源,随意地
了一个键,一个清晰的声音浮了上来,在她的心上划了一
裂痕,随即又沉寂了,像从岁月
传来,又坠
了岁月
。她想再
一下,手伸过去,刚
到键,忽然失去了勇气,收了回来。指尖沾着灰尘,那也是岁月
的灰尘。窗外,太
已经落到山后面去了,
前的那一片植
显得特别的宁静,像懂得自己的心似的。藤生植
蓬
地生长着,几
藤尖
扬起,夸张而狂妄。几年来,它们是一年年
大了,橘树只能在它们那
大的叶片的密幛下
一片两片叶
。
者生存,自己就是这一过程的见证者。这时楼下的收音机中传来歌声:
赌一把大的,没上七十五岁不嫁,八十五岁更好。”柳依依说:“接收大员啊。”
柳依依跟宋旭升往很有把握,
退的节奏都由自己控制着。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这样主动,宋旭升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好女孩,他的经济状况实在是太糟了,好女孩远远看清了,就不会走到他跟前去。如今的女孩,喝醉了酒也清醒如一个超级侦探。
你看坟前漫山遍野的啊,
那是你多么渴望的啊。
这熟悉的歌忽然给了她特别的动。多少幻象浮了上来,又飘开去。多么迅速啊,青
的时光,带着银铃般的脆响,远去了,远去了,在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回响。这就是时间,就是人生。自己在角角落落费尽了心思,在大方向上却错了,仿佛那些心思都是为这错而用的。
柳依依偶尔还是到康定去见秦一星。既然去了,该的事也还会
,其他的问题,不想太认真,也没法太认真。就这么回事吧。她想着哪天跟宋旭升定下来了,再不
这些事,也不算对不起他。有一次
完了秦一星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不好。”柳依依说:“好了几年怎么突然又不好了?”秦一星说:“你的男朋友定下来了,你一心一意跟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