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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沧浪之shuichu东方(2/3)

第二天晚上我又到那间教室去,模糊地希望再见到许小曼。到了九多钟她还没来,我心神不定,又说服自己说:“几年才碰到一次,还有第二次吗?”渐渐的我反而安心了,想非非,那可能吗?正想着她来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睛,使劲眨一眨,可不是她。她笑一笑,我,又低下去装作用心看书。她在我的左前方坐下,掏笔来写什么。我的不听使唤似的,老忍不住微微偏了斜着去瞟她的侧影,鼻,耳朵,发,无一不是恰到好。看见她一动,我上就把转向书本。这样好几次,我看着看着忘了情,她突然一转,我似乎不记得应该掩饰,仍是那么微张着嘴呆呆望着。她晴询问似地一眨,我才记起自己失态了,把睛转到书上,书上写了什么,却是一个字也看不去了。再往后我就不敢去那间教室了,许小曼是谁,池大为又是谁,那

着。她手抬起来,指轻轻勾了一下,我像接到了命令,挪步走了过去。她说:“前天药理分析我缺课了,要抄你的笔记,拿来。”我从书包里把笔记本拿来。她接过去,也不说什么,仍望着我,笑着。我心中发慌说:“还要什么,许小曼?”她仍然望了我,说:“不要什么。”我躲着她的光,盯着她的脚。她轻轻一笑说:“池大为。”我猛地抬说:“什么事,许小曼?”她抿嘴一笑说:“没什么事。”我站着不动,额上的汗都来了,抬手用衣袖了一下。她哧地一笑,手很优雅地一扬说:“没什么事,你去吧。”过几天上课时,她当着同学的面把笔记本还给我,旁边的男同学都到惊奇,直对我挤睛。我看看笔记本的封已经包好,里面破损的地方也都用透明胶带粘上了。我心中大为动,却不敢往想。许小曼是我这样的人消受得了的吗?她的漂亮在我们系里甚至全校都是了名的,寝室里的男同学经常站在楼上窗,看她打了饭从下面回宿舍去。有次我就亲看见她在堂里喝粥,外系一个男同学坐到她边想搭话,她把勺往碗里一扔“当”地一响,端着就走。何况她是北京人,父亲又是军级。传说班上有八个同学想追求她,被称为“八老”这样的女孩我从来视若天人敬而远之,想都没想过自己能与她有什么特殊的往。上大学三年多来,我很少跟女同学说话,更不用说跟许小曼了。我并没有小看自己,内心甚至还很骄傲,我尽量把这骄傲从学习上特别是考试中表现来。同时我又很现实地看自己,我凭每月二十一块钱的助学金生活,衣服也没有一件潇洒的,书包还是帆布的军用书包。校园里还有几个人用这老式书包?以前寝室里几个同学在争论许小曼的挎包是仿还是真的,面红耳赤几乎要吵架,最后的考察的结论是真的,还是澳大利亚的小。就凭这差别,我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跟许小曼有什么特殊的来往。不是自己的东西,想它嘛?我心如止,也就不必像“八老”等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因此我动过后,只觉得许小曼是个好女孩,别的也没去想了。

有天晚上我去三教自习,刚坐下许小曼就来了,凑到我跟前说:“池大为你也在这里啊。”她坐在我后面几排。看着书我总觉得脑勺麻酥酥的,几次想扭看看,都忍住了。书看得越来越糊,心神都转到了后面那个人上。一会许小曼过来问我一个问题,不幸我说得语无糊不清。她去了我十分遗憾,几年才等到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反而丢脸了。她会不会在心中小看了我?我真希望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像有心灵应似的,正想着她又过来了,这一次我讲得有条有理。她发中散发奇异的芬香,我忍不住装着要讲得更详细些,把靠近了用力地了几下。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心情不定,那淡淡的芬香总是在我边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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