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一个骗局要形成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关键是形成一氛围，那些披绶带的小也不是白站在那里的。记起有一次在大街上有两个人向我兜售手表，一唱一和，活灵活现，不由得我不信，竟失去了判断，买了一块。回来就知上当了，那表果然只走了一个月就坏了。我一边讲解着一边不动声四看看，怕有熟人看见，如果有校友看见就更不得了，他不会骂我把母校给卖了？然后有一个汕人被我说得服心服，如果我说这气功掌能使人长生不老他也会相信的。他买了四个，解释说要送给这个那个朋友：“送什么别的东西都不稀罕，谁少了什么？”我说：“送礼送健康，心无忧虑就是消遥佛祖，无病痛就是快活神仙。”他走了不久又返回来，要批几十个带回去生意。任志跟他讨价还价说：“真的打七折我们就没有一利了，别小看这么手掌大一块，你知内结构多复杂？七五折，再少我们就不谈了。”几乎不能成。那汕人的韧也极，不依不饶反复说：“我总要有一利吧，又不是一个两个。”小在一旁说：“别说你三十四个，昨天省医药公司一就是二百五，也才是七折。”我听了在心里笑，真是个二百五啊。最后还是七折成了，任志说：“你肯定是个会生意的人，还价还得我们要吐血。只有展销才有这个价，市场上是不可能的。”汕人去了，我说：“广东人真的不把钱当钱啊。”任志说：“反正他的钱也是骗来的。”我说：“肯定也是骗来的。”我把“也”字咬重了一“所以我们也不必客气了。”忙了一天，我心里计算着卖一百九十七个。收展的时候任志说：“成绩还不错，卖了一百四十一个。”说着拍一拍鼓的包。我说：“讲了这么一天，连我自己都相信真是那么回事了。”他说：“本来就真是那么回事嘛。”我笑了说：“是那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的确是那么回事。一百四十一。”他开车送我回去，我说：“我没想到生意的利有这么大。”他说：“主要是为了宣传，这钱还不值得大张旗鼓。”我说：“你们赚大钱赚惯了。”快到卫生厅他说：“我就不上去了。”递给我一个信封“八十八，发发发。”我犹豫了一下就接了。他说：“那些学生每人十五，嘴都笑歪了。”又说：“夫在搞宣传方面是有天才的，几下就把人说动了，学问摆在那里！下次还要请你，能者多劳，是吧？”我说：“还有人奉承我是天才？其实有时候我连数字都数不清。”他一愣，哈哈笑了。

我把信封给董柳说：“八十八，发发发。”董柳看了说：“任志还不算抠嘛。”我说：“这钱，你知他那里有多少？”她说：“你他？什么时候你一天赚过八十八？一次！有这笔钱，这个月就可以松气了。下个星期还会喊你？”我说：“你看我像个骗还是像个天才？”她说：“都不像。”我说：“仔细看看。”她望也不望说：“看你我看几年了还看够？伸手不见五指，你的在黑暗里晃一晃，我都能觉到你的动作。”我说：“没想到你把我了解到骨里去了。其实你不了解我，我是个天才的骗。”她不屑地一笑说：“别急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半个骗或半个天才，我和我一波也不至于住在这黑古隆咚的旧社会里。”我说：“我大声吆喝着骗人，这还是一次，我把自己的自尊心挖来，往屎里面踩。”她说：“没权没钱万事求人，还把自己的自尊心吊得那么就没必要了吧，要说我不了解你，就是这不了解。人家的尊严都建立在有权有钱上，你在空空上面建立什么？”我说：“那是虚幻的，别人尊他的权他的钱，又不尊他的德文章，尊德文章才是真的。”她说：“照你说那些大人其实没有尊严？”我说：“他们退了位真相就显来了。施厅长你也看见了。”她说：“满世界都是假的，那假也假得真，他心里怎么想呢。”

这件事给了我一启发，一个人吧，只要他不把自尊看得那么重，放得下脸来，机会还是很多的。我一个小人，把人格自尊吊那么，那合适吗？太奢侈了，实在是太奢侈了。看着任志那鼓的包，自己的心不也了几吗？我也不是个吃素的人，只是战胜不了自己。报纸上天天在说战胜自我，战胜自我，今天才明白了一奥窍。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这话可不是随便能够说来的啊。这是一切成功人士的心得，其中的义，他们是秘不示人的，要靠自己去悟。其它人吧，把这句话放在里念一念，其实并不真正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