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理，不过…”江主任也不望我，眨了几下，我不再说话。江主任说：“如果情况变化很大，厅里惊动了，会来人的，说不定里也会来人。”苏主任就不再说什么，接下来又把工作程序商量了。离开的时候苏主任说：“说实话县里跟卫局长打过招呼了，尽量要把这次的定在沿湖的几个乡，调查血虫嘛。”江主任说：“你们的意思我也懂了。经费问题，全省统一安排，能倾斜我们尽量倾斜。”苏主任说：“厅里的意思我向卫局长汇报，县里还可能会面向厅里汇报一下。”江主任目无表情冷淡地说：“那是不是我们在这里白白地等几天再开始工作？如果不能时完成，首先我有不是，其它人吧，也不能说没有一责任。”苏主任连连说：“好说，好说。”就去了。

江主任对着苏主任的背影耸一耸鼻说：“一个小小的长，放到厅里去办公桌都不一定有他一张，我客气叫他一声主任，他还要跟我讨价还价。”我听了很不是滋味，我连个长都不是呢。看江主任的脸他并没意识到这一。这些人，有时极为，有时又极为迟钝，要看面对的是谁，他们的某些觉官，只是在某些场合比如大人在的场合，才会打开。我没有应和他的话，他也没察觉什么，又说：“小池你是厅里的人，要站在厅里的立场上说话。”我说：“这几年洪多，发病率提了可能是真的。数字报上去可能会把上面吓一，领导的面上不好看，不报上去吃亏的是那些老百姓。”他只是个科长，在厅里也不直接我，我说话也没太多顾忌。他忿忿地说：“我当了省血防办主任，说起来是一粒绿豆官，想好事的心情还是有的吧，心还不那么黑吧。可谁叫我在厅里坐了这张椅。把椅一，砰地就摔倒了，让你摔一跤那理由一定是很充分的，苦是诉不来的。只是摔一跤就别想再爬起来了。我四十岁的人了还敢摔那么一跤？四十岁再被小科长长指东划西，我脸往哪里放，还活个！不说别的，老婆那里就没法待。”我说：“说起来你也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苏主任他也没选择，每个人扮演什么角，早就被预设好了。”他连声说：“那不是，那可不是！大为你没活到四十岁，活到四十岁你就知了，回过看，你二十年前刚那张大门的时候就被预设好了，还想自己的心思去什么？”又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人到了四十岁，下面没张椅，把夹在里人，那滋味你去品味品味吧。”江主任到电信局给厅里打电话去了，我靠在床上想，果然每个人还有没角之前就被一神秘力量预设好了，不论这个人是什么样，他了围以后都只能是被预设的样。他只能在既定的舞台上既定的程式表演。他不能对抗，因为他对抗的并不是哪一个人。不论是谁，都必须照预设的程序既定的轨，神秘的力量从来就不怕谁聪明谁倔犟，孙悟空还不聪明不倔犟吗？他如来佛的手心没有？于是每个人都依据着适生的原则，服从了这样一预设，谁也别自己是什么特殊人，除非他真的活够了。

不知厅里和县里是怎么谈的，但查还是定在了五华乡。我在招待所等了两天，江主任不时地去打电话，定下来以后就下乡了。我们一行五人，每天主要就是作粪检，又请了几个老乡在划定的范围内找钉螺，测评钉螺的密度。我心里很不好受，这里的村民实在是太穷了。吡喹胴不算贵，可很多病人就是买不起。这药对肝脏有损害，可几乎没有服药者规定同时服用护肝的肝泰乐。我对他们说：“省钱不能省药钱，不服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