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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觉醒的悲哀(2/3)

校门离家两站路,我决定走回去。我沿着东风大街走着,一边故意地踩着路边积雪。我忽然到世界有陌生了,似乎在一夜之间繁华起来,无数的霓红灯广告在冷的夜闪烁,一直往前伸延。街上的各车辆川不息,街边行人来来往往。走过一家商店门看见两棵圣诞树,充气的圣诞老人摆在圣诞树旁,才知今天是平安夜。一个妈妈指着圣诞老人要小女孩叫“爷爷”小女孩亲切地叫了。经过一张豪华的大门,我刚想看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迎光临。”吓了我一,门边两位穿红旗袍的迎宾小挑开门帘手势把我让去。我转就走,里说:“迎光临,我还以为你们说造反有理呢。”退下来才知是金箭夜总会,新开张的。快到随园宾馆了,一个影闪到我面前,我一让,是个姑娘。她看了我的动作笑了说:“先生,休息吗?”我说:“休息?休息什么?”她有羞涩地笑一笑说:“休息我。”我吃了一惊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中国。”她说:“先生放松一下吧,中国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男人也应该开放一下自己。”我说:“不不。”她说:“whynot(为什么不)?”她居然冒一句英语,我上想着她可能跟外国人打过,我说:“我家里有人,有人。”她说:“换换味吧,别人我还看不上呢。”我拍拍衣服说:“忘记带钱了,下次吧,下次。”她就退了下去,对旁边另一个女孩说:“我说了不像个打的,你还要我去。”到随园宾馆门,很多少男少女围在那里,每人手中拿着一个本。我问了一个女孩,才知是某某歌星今晚在这里下榻,没买到票的崇拜者正等着他演归来。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再问一遍,女孩奇怪地望着我,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城市的空气中散发着一气息,令人微醺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之中,它改变了一切,也改变了人。当你意识到这是一潜在的征服而想反抗的时候,却失去了反抗的理由。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平和却不可逆转地展开着,展开之中有一神秘的力量,瓦解的力量,使一切都变得苍白,甚至稽。最刻的思索也改变不了最简单的事实,因此最简单的事实有着最刻的内涵。我意识到了自己是这个时代的堂吉诃德,比堂吉诃德还不如。堂先生把稽当神圣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历史的依据,不合,而我意识到了却还是不合,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地不合。的确,不是从天上凭空下来的,它的形成有其刻的原因,有其必然,也有其历史的依据,一个人不可能凭着匹夫之勇去对抗这必然,对抗历史。这是宿命,是那些还愿意相信和守一什么的人最大的悲哀,他们甚至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依据,一理由。

在默想中我猛然发现转向家中的路早已过了,就往回走。这时听到一阵钟声,是若斯教堂在敲钟。我在前面一个路向西转,想去教堂看看平安夜的场面。在大门停下来,看到里面人并不多,都是中老年人。我走到后排,坐下了。台上是耶稣像,在烛光中不甚分明。弥撒已经结束,教徒们在传递着一只盘,上面是一杯红酒,一块面包,那就是耶稣的血和了。教徒们把嘴在酒杯上碰一下,象征地领受了主的恩泽。当钟声又敲起来的时候,我到了那声音中有着一的力量,那是一呼吁,一召唤,一对人生的理解。这时我意识到了用无神论来证明宗教的虚妄,是没有最后的说服力的,人们需要归宿,需要终极,需要最后的依据。如果人间没有,就在天国创造来。上帝的问题其实是人间的问题,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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