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渺渺和一波牵着手来，董柳说：“看他们一见面就跟老朋友一样。我一波不太合群，怎么见了渺渺就这么投机。”沈姨说：“现在的小孩太单了，真的可怜，以后你多带儿来玩。”我试探着说：“我们一年来一次都太打搅了，还敢来几次？还让厅长气不呢？”沈姨说：“他在书房工作，不碍事的，小柳你只把儿带来，我渺渺有个伴，我也有人说话了，我们还谈得来。”渺渺说：“给我和一波哥哥照一个结婚照。”就把一个纸的照相机到沈姨手中。我说：“一波你还想吃天鹅吧。”沈姨说：“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呢。”就找来一相机，给他们照了两张。沈姨要渺渺背唐诗，她背了两首，董柳说：“你渺渺怕是个天才吧，会背唐诗还会弹钢琴呢。”一波也想表现一下，望着董柳说：“我也背一首好吗，妈妈？”董柳装作没听见说：“去，跟渺渺那边玩去！”

好多年的事，梦一样实现了，她都不相信，刚才走在路上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她都哭过好几回了。”我仰起，学着董柳哭的样。沈姨说：“我待耿院长给你安排一个好一的地方，他把你放哪里了？”董柳说：“老病室，要再好也没有了。”又说：“下次沈姨有什么事直叫我，白天叫白天到，半夜叫半夜到，别的不会，打针还是会的。哪怕守三天三夜，五天五夜…”我说：“沈姨家也不能老有人病吧。”我左右瞟了几，沈姨说：“老在书房里审阅什么文件。他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我看他有一天会被拖垮的，二甲三甲也不是那么容易甲的。什么时候他把这副重担甩了就好了。”我说：“厅长是工作第一，你看我们省里卫生系统这几年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他的事业心不是一般的。全省卫生系统十几万人，够他心的。”沈姨抱怨说：“总要留时间给家里人吧。”董柳说：“全省几千万人的健康，都是心的对象，哪里只有十几万人。”沈姨说：“省里里指标压下来，上面的人只知要数据。哪里知下面的人要豁命去拼打？慢一步别的省就抢到前面去了，那他就咽不下这气。”我说：“有的省我是知的，我有同学在那里，他的数据怎么来的，计算机打来的！像我们省里这样实实在在煮饭不熬粥的，全国不知也有那么几个省没有？”董柳飞快地把尖地嘴上一卷，她想着我讲得太过了。经过几次往，我觉得在沈姨这里不必那么谨慎。果然沈姨说：“是的呢，老的责任心太重了，太重了。”说了一会董柳又说：“那天我还以为沈姨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沈姨说的话一句是一句，好像观音吐莲。”我说：“一句是一句，结结实实，往墙上一扔，能把墙打个。”沈姨很兴奋说：“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下次有什么事，我不一定有这么立杆见影的。”她见我和董柳这么说，以为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开，有了一警觉。我和董柳几乎同时用尖在嘴上添了一下。董柳说：“还敢麻烦沈姨，这一次已经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说：“有些人你给他个面，他还要顺着杆爬个没完，我们不是那蛇吞象的人。”沈姨说：“那样的人我见过，你就不敢给他一个笑脸，你开一条他就拼了命要挤来。”我说：“谁想到沈姨还有厅长会主动为下面的人想一想？我们梦都想不到！”董柳说：“现在当官的人，有几个还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有这想法的人都不多，有几个人像厅长这样？”沈姨叹息说：“真的没几个像老的呢。”我说：“要是厅长的范围再大一些，就是全省人民的福气了。”沈姨望了我很神秘地笑了一笑。那笑有着特别的意味，我却不能给一准确的理解。

这时厅长从书房来，我和董柳上站了起来。厅长说：“池大为来了。”手指那么往下一，我和董柳通了电似地坐下了。董柳在家设想好的说：“我特地来谢谢厅长的，晚上自己来着也不太方便，就让他陪我来了。”说着指一指我，我。董柳说：“我真不知怎么谢谢才好，我跟池大为一结婚就城南城北地跑，想着要跑这一辈了，没想到还真解决了，梦一样的，没想到真没想到。”厅长说：“这次是把董柳作为人才调过去的，好多人家属在外地都调不来，本市规定是一律不予照顾的。”我说：“这几天她老念着厅长还有沈姨，昨天半夜醒来还念了好几次。”厅长不说这个话题，问董柳：“工作安排得怎样，是不是有人有想法？”董柳说：“耿院长准备把我安排到老病室，别人可能会觉得我太顺利了。”厅长说：“什么事总有一两个人要说一两句话的，怕别人说脆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