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我心中憋了一气走了去，心想：“就算老来神了，你也犯不着这样张吧。她这么明显，她敢！”了人事，办事员小顾一声不响去了，贾长说：“小池你到我们厅里有好几年了吧？”我说：“到明年打完一个抗战。”他说：“你是经得起磨练的，很多人经不起这个磨练，个人主义的尾就来了。”我笑笑说：“我们这些人没什么志向。”他说：“这个我就不同意了，该上的还是要争上，太放松自己也不好。”我连忙称是，心想：“有要求是经不起磨练，没要求又是放松自己，怎么理就像泥娃娃，由着一些人呢？”他说：“厅里办公会议作了决定，要加中医学会的工作，中医的地位提了嘛，组织上想要你把这副担挑起来，你有什么想法？”我心里想着，这也算一副担？里说：“我的能力是有限的，经验也不足，如果组织上决定了，我就试一试。”他说：“为了方便工作，厅里还是想明确一下，厅里会下一个文，明确一下。”我说：“如果组织上定了，我就不推了。”

过了两天厅里就下了文。几年来类似的文件我不知看了多少，今天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那觉是不同。一个人前能有多少东西？他在世界上活着，这就是一个最重要的依据了。有没有这依据，那觉是不同。我心里激着厅长，觉得不用多说，默契已经达成，以后的任务就是跟厅长革命了。如果舒少华上了台，那我就要人落地了，我能答应吗？拼了命也不能答应啊。以后我碰到厅长，也还是那么叫一声，可这一声和以前的一声不同，语不同。厅长叫一声“小池”那也不同，那不同很难表达，可就是不同，不是当事人

了门我觉得太很好，想不到冬天也有这么好的太。我望一望天，怎么冬天也有这么好的太？我觉得上很，有一飘的觉。上又提醒自己，可别轻狂，三十多岁才到一个科长的帽着，好意思飘？说起来吧，别说科长，也别说长，就是厅长也那么回事，大气泡与小气泡吧，早晚都要破的。可看清楚了这一切又怎么样？我界了这么多年，大小气泡都看不起，又怎么样？人不到那个份上，什么东西也不到手中来。去想，一个省长也是一个气泡，一只蚂蚁，到自己，一个科长也非同小可啊！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你心境再，也要回到这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来。说到底人不可能去想，去想一个人什么都不是，连一颗尘埃都不是。人就是这么可怜，这么无可奈何。

回到办公室尹玉娥用十分明显的光询问我，我浑然无觉地抓了报纸来看，挡住了她的视线。过一会她终于沉不住气说：“有了好消息吧？”我一听就在心里提醒自己，被她看了什么吗？修养不到家啊。我放下报纸说：“什么好消息，你告诉我。”她似乎放了心，可坐一会又走了去，回来说：“池大为你连我都保密，都要下文了。”我说：“我研究生毕业都七年了，封了这么小小的一粒绿豆官，”我掐着小指比划一下“还算好消息？你知我的同学在里都到什么份上了？”她说：“你有个贤内助呢。”我心中的火往上一窜。她敢，她居然敢！我这几天对她还有内疚，现在这心情烟消云散了。哪天你吃了苦果，那是你自己找的！你一个中专生，还要来跟我比。人的自恋真是不可理喻，明白了这一就明白了人，明白了人就明白了世界。看她研究似地望着我，我忽然想到应该让她这么想，我是靠董柳才有了机会的，最好把这想法传到那些人那里去，于是我跟舒少华的倒霉就脱了关系了。我宽容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又想到现在说话再不能信开河，不然无意中就给别人提供了击自己的弹。刚才说“小小的一粒绿豆官”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把组织的信任当成了什么？以前觉得为了小小的一粒官不自由，着面又着箍咒，把自己扭成别人需要的状态，实在太不值得。现在可不敢这么想了，不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