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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koukou声声(2/2)

会议不而散。我痛切地到世界上的理真是个讲不清的东西,话语权在谁手中,理就是谁的。人不抓住印把可不行啊,没有这个东西,人不可能有自尊,也不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人还是人吗?历史上有那么多人豁命来拼这个东西,以前想着不理解不值得,今天看来是太理解也太值得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后面是万丈渊。人除非不走上这条路,走上这条路心态就变了,觉世界的方式也变了,就没有回路可走。什么叫你死我活?

想一想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厅长他不谋求连任,五十八岁要他回家养老?孙之华五十二岁了,他已经等了很多年,再等一届就过气了,他不来殊死一搏?连袁震海也是可以理解的,厅长把机会给了我,他忍得下这气?人嘛。

在厅机关的中层中有一个地下表态运动,你在这场冲突立场如何?表了态的人就有义务向省里反映自己的意见。丁小槐在第一时间就示了父亲病危的电报,要请假回家乡去。而我明知他在逃避,但电报拿在手中白纸黑字,也只好让他去了。

厅里一时风平狼静,能往上用力的拼命往上用力。钟长告诉我,厅长找了省人大祝副主任等人在工作,我心中到一,却又有一别样的觉。多少年来我都把厅长看得非常神秘,他本人就是无所不能的力量之源。现在这神秘消失了。一个人没有了权力,他不过就是他妻的丈夫罢了。厅长他也有求人拜码的时候!圈里的事,说一千一万,赢了才是真的。在这里只讲结果不讲过程,正如人生只讲过程不讲结果。到了这命攸关的时刻,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那么一说。我们用不上力的,就竖了耳朵打探一风声。在极度的焦虑中等了两个月,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厅继任一届,孙之华调到省计生委当副主任。我松了一气,这一大战役是赢了!我本能地厅长的胜利与去年抗洪时与梅书记见的那一面是有关系的。碰到了袁震海,他的脸都成铁灰了,好像刚从地狱中回来。我喊一声“袁长”他竟不理我,看来他打算破罐破摔了。他不理我,我倒把心放了下来,我本不必有那么一负疚之。总有人要下地狱,他不下地狱,难让我下地狱?过了不久在一次会议上碰见了朱秘书,说起了这件事,他说:“那封信是谁写的?脑炎啊,要不就是脑髓给狗吃了。”又悄声说:“梅书记也安了起博呢,安了起博就该退休?”回想起来,我真的是与死神肩而过。

”空气一时张得能够燃,有两个人装着上厕所去,走到门边夸张地解着带示意着,躲开了。我想起钟长“今天谁当家就听谁的”那句话,也顾不得孙之华当年是帮过我的,咬牙撕开脸说:“这倒不是一回事,平时用车是上下班。”袁震海上说:“一样是公车,一样是回家,一样烧油,哪不是一回事?”我拳,奋不顾似地说:“省里的领导上下班谁不是公车接送,你的意思是还要给省里的领导提意见?”袁震海上说:“那省里的领导去度假是开自己的车烧自己的油?”

省委组织长带人来厅里搞考察,问到那封信,孙之华决否认与信有任何关系,那是群众意见,自己并没有看到过。钟长找很多人谈了话,就回去了。过了不久章副长又带人来了,开了两个小型的座谈会,又把全厅召集起来,声声说要听取群众意见,每人发了一张表行民意测验,就回去了,测验的结果后来也没有公布。好在大家也习惯了,知自己的意见是不用的,并没有谁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也没有谁真把自己的意见当一回事,去追问测验的结果。我在旁边想着,中国的人民群众真好啊!

接着厅机关和省直卫生系统传着一封信,署名是分群众。信上除了列举厅长的五大错误,还说了两个事实,一是垂章在某年某月在省人民医院安了心脏起博,二是据十年前省内版的一本叫《厅长访谈录》的书上记载,垂章的生年分是1937年,而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1938年,他今年已经五十九了。信上号召大家大胆站来,向上级反映自己的意见。

这时工会组织全厅去大叶山游,内容之一是登山比赛,分老中青三个组,连厅长都报了名。我为厅长一把汗,连夜打电话给沈姨,沈姨在电话中就哭了,说:“这不是要把我家老往死里整吗?谁料得到他边还盘着几条毒蛇?”厅长执意要参加比赛,我只好安沈姨说:“我和工会陆主席会作好安排的。”就在登山比赛前对老年组作了安排,比赛结果,五十岁以上的老年组十三个人参赛,厅长是第二名。想起三十年前主席几次横渡长江,那意义不可低估。游回来之后,厅里的风向果然有了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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