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也并不像我预料的那么难堪。我转向以后,各室还是很支持我的工作,说话还是灵的。只要我不
动他们的
本,他们也不会想着要造反,一
一声“池厅长”喊得
辣辣的叫人陶醉。我想这些同志其实还是好同志,有这么那么一
缺
,这么那么一
私心,也可以理解。只要不超过界线,我又何必认真?不到黑
地带去就不错了,灰
地带还不放开了让他们跑一跑?在职工代表大会上通过的条例还是采纳了几条意见,比如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坐飞机
差,比如起草文件不去宾馆,就在厅内完成。在我的
持下,厅级
退休享受离休待遇这一条也取消了,给了我一
面
。事情就这么完了,群众居然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们要议论就议论几句吧,无关痛
。想一想这个大动作也
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各
室反对不说,厅里的人也是三心二意。我为势所迫为局所困,不得不低下
傲的
,就像八年前我把
低了下去一样。再说上面会支持我?看了那份材料后我把事情作了通盘考虑,才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上面把政务公开喊得山响,那是喊给北京听的,能认真吗?有些话在那个份上的人不说不行,说了就认真更不行,认起真来灰
地带就没那么宽阔了,坐在那里的滋味也就没那么
郁了。细想起来也不能骂谁是双重人格两面派,大家
不由己,这个局不是谁想破就破得了的。大家都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
,大会小会上讲的那些话,都是场面上的角
语言,放开胆
一本正经理直气壮慷慨激昂讲过去就是了,实在没有必要脸
薄,觉得心理承受力不够。角
语言与真实无关,退下来想想都充满了黑
幽默意味。在我们生活中有着许多幽默大师,大玩家。现在连我也算一个了。
跟陆剑飞怎么讲我倒有难堪。这个弯
转得太大太急,搞得他也不好下台。我把循序渐
的意思说了,他说:“我一切都听厅里的安排,我不会擅自行动。厅里说走,我就走,说停,我就停。”我说:“大家是不是会有
想法?”他说:“想法吧,有没有都是那回事,厅里说什么,大家还是会听的。”我安抚他说:“你这次对厅里的工作是很
合的,厅里也很满意。”他摇
说:“厅里怎么布置我们就怎么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嘿嘿。”又说:“那份材料我是没传
去,电脑里面也准备去删除了。只是事情是小龚他们几个人
作的,可能传
去了,那也不是从我这里
去的,适当的时候还麻烦厅长给大家解释一下。”
至于?别想非非,自己吓自己。”她说:“万一呢?我是说万一呢?对我下手倒不要
,对我一波下手我就受不了,那我就是死路一条。”我说:“卫生厅这些人有几个胆又能拉几粒屎
来我还不知
?你的联想也太丰富了。”她说:“前几年有人写匿名信告你有作风问题,那是化工厅的人写的?这些人现在还潜伏在你周围,人还在,心不死,至于他采取什么方式你就不知
了。现在社会
步了,一日千里,写匿名信那是君
的事,去年广东有副县长雇人杀县长,现在河南又
事了,还是政法委书记呢,要来应该是由他去抓杀人犯的。”听她这么一说,我一时觉得对世界失去了把握的能力,难
我平时对世界理解错了?这些事情以前也的确闻所未闻,这个世界也不知哪里
了错。过了一会我从董柳设置的恐怖气氛中
来,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吓你,但你要吓自己,也没有人能够救你。”她说:“那我还是要小心
,这几天我晚
去上班,送一波去上学。”
下了最后的决心我对冯其乐说:“改革的力度太大了,恐怕大家一时也受不了,我想还是循序渐可能稳妥些,你看呢?”他说:“慢慢来,慢慢来,毕其功于一役,不说大家受不了,连我都受不了。我是不是跟不上形势了?”跟他达成了默契,我又把话对丘立原说了,他说:“池厅长你锐意改革,我还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有个别地方我觉得调整一下更好,你说慢慢来,那我们就慢慢来吧。什么时候你一声令下快
加鞭,我肯定是跟得上的。”我看着他笑眯眯的脸,心想,从这脸上谁看得
他的想法?这张脸几十年来已经是千锤百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