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任重却用英语直接问汉斯:“汉斯先生,是不是这位冯先生在翻译中有什么困难,使你不太满意。啊,你可以用德语回答我。”
冯良才不是个甘居人下之辈,又容易冲动,面对着汉斯,不卑不亢地说:“我已经把你的要求转告了厂领导,但是他们没有答应。汉斯先生,据我所知,赵先生并没有调走,还在这个厂里。”意思是,你就凑合吧,人家不让那个姓赵的跟你接
;你们俩搞的什么名堂,你应该自己肚
里有数!
“哦?”汉斯疑惑地瞪起蓝的
珠。“他还在这个厂里?他没有调走?那为什么不派他来跟我一起工作?走!请你带我去见你们厂的负责人,我当面去提
要求。”
称,用可大哩。你好好
,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汉斯瞥了冯良才一,耸了耸肩膀,说:“你问冯先生吧。”
“哎!你决不能跟汉斯那样说,”李任重急忙说“赵工什么问题也没有!并没有不让他跟外国人接近的事情。当然,我们也不能跟外国人撒谎。赵工没调走就是没调走,他现在正忙于其他工作。小冯,你再
几天,如果技术翻译上有什么困难,你直接找我好了,我们一起研究。唉!我要不是当了这个厂长,成天忙着企业整顿,开会学习,我就和你一起跟他
,把这
WC机
摸一摸。但是…你看,我一天到晚忙得看
技术资料的时间都没有。真是…”
在厂长办公室,李任重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坐下之后,汉斯说了两句话,冯良才这样翻译:“李厂长,我听别人说,赵信书并没有调走,我希望你们能让他来跟我一起工作。”汉斯原话是“听这位先生说”冯良才翻译成“听别人说”
“冯先生,你是不能搞技术翻译的!”汉斯不客气地手指着冯良才。“技术翻译和一般翻译是不同的。我请你去提的要求你提了吗?为什么还不把赵先生调来?”
冯良才不明白不让姓赵的工程师和汉斯接的个中奥妙,但
据经验,他想这个中国人和那个外国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勾当。要不,为什么汉斯非要姓赵的跟着他不可呢?同时懂得了在这里当临时的翻译对他的前途还是有好
的,只得
捺着
,继续跟在汉斯后面。
两个中国人用单音节的汉话抑扬顿挫地说了半天,汉斯在一旁也听不懂,但从表情上看来两个中国人都很为难。最后,冯良才告诉他,赵信书先生的确没有调走,仍在本厂,可是他现在担负了别的工作,待那项工作一完,
上就来给他当翻译。汉斯也无话可说了,站起来告辞。
这话是不用翻译的,从汉斯的表情上也能看得来。冯良才见李任重的英语很好,又是位技术人员,就很坦率地说:“李厂长,你是科技人员,又懂外文,你也知
,科技翻译和一般翻译不太相同,那里面有许多专用的术语;德语中一词多义的情况又很多。我不是搞你们这项专业的,我在大学里学德语时从来没有读过这
专业的教科书,调到我们省社科院,只译了几篇德文的哲学和社会学资料。所以我本人也觉得有一个专家来跟汉斯在一起工作比较好些。”
“我——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冯良才垂下睛,歪着脑袋说“只是汉斯有这样的要求,提了几遍了,从一来就提
过,我怎么跟汉斯解释?一会儿说赵工调走了,一会儿又说没调走,只是有别的工作。李厂长,要是赵工有什么问题,不能让他跟外国人接近,就
脆告诉汉斯好了。这样也能使他断了那个念
,跟我
合得比较好些。”
李任重抿了抿嘴,思忖了一会儿,对冯良才说:“这个我早就知
,让中国专家随同外国专家工作,当然要比你当翻译合适得多。可是,赵信书同志手
还有很多事没完,不能
上把他
来。你就这样给汉斯解释,说一旦赵信书那边的事办完,即刻调来同他一起工作。小冯,这些日
,请你一定要仔细一些,在外国人面前要虚心,至少人家比你的德语要
得多,不清楚的地方,你多问人家两遍,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嘛。好不好?”
一下午相安无事。第二天,在安装工作中,碰到了一个技术名词,冯良才又错译成别样的东西,工人给汉斯搬了来,汉斯看见,再次大发脾气。
但他不能带汉斯去找郑副厂长,因为赵信书没调走的秘密是这个厂长透给他的,闹不好,会把他装
袋里。于是他带汉斯去找李任重。
冯良才没有料到汉斯有这一手。看着汉斯毫不心虚、理直气壮的神情,他不得不去了。
“汉斯先生,”李任重送汉斯来,用英语对他说“这位冯先生刚从大学
来,又不懂我们的专业,所以,还要请你在术语上多给他解释。他是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他…”汉斯
“呀、呀”地表示答应。然而,他心里总觉得,中国人的礼貌后面,隐藏着什么东西没让他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