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对我们很友好、很客气,显然不会是有意使我们尴尬而放上这本书的。他可能直到今天也不知姚文元已经被我们打倒了,关
了监狱,也可能是照西方的习惯,认为人虽然犯了法,著作还可以保存下来。我们本想告诉他,姚文元这个文痞写的东西都毫无学术价值,不过是许多条打人的
,但转而一想,恐怕我们跟他说上一天,他也不会明白中国当时的政治背景,也只好作罢,放就让它放着去吧。也许它在将来还有
史料的价值。
这所图书馆似乎不对外,只供文学院内人员使用。所收藏的书籍当然全是文学作品:小说、诗歌、散文、文学评论等。我们看到,以法文本居多,其次是英文,再其次是西班牙文,真可谓汗
充栋,从屋
一直到地板,摆满了一排排书架,全都是
金的
装本。
据工作人员说,长桌上的书籍已是瑞典文学院收藏的译成外文的中国文学作品之全,但看来只有寥寥的数十本。我没有仔细数,充其量不过一百本。那长桌
比乒乓桌略大一
,而所有陈列的书又都是翻开的,读者可以想象有多少了。这中间,又以译成外文的四书五经、《
德经》、《西游记》、古典诗词、宋元话本、明清小说居多。然而,如老
、吴承恩之
,是再也没有资格得诺贝尔奖金的了。现代中国文学作品中,鲁迅的著作有几本,但都很薄;茅盾的作品有一本:《
夜》。这些大师也已作古了。尚健在的
金的著作,我们只看到两本,一本是《寒夜》,另一本也很薄,看起来不像是《家》。大家都知
,《家》已译成了许多外国文字,但遗憾的是这个最关键的图书馆却没有。艾青的诗没有专集,只有与闻一多两人的合集《死
与黎明》,而且是中瑞文对照本,这就可以估计
来所选的诗也不多。当代中国作家的作品,我们只看到两本《中国文学》社编的“熊猫丛书”一本是谌容、张洁、张抗抗、王安忆等六位女作家的合集,封面是她们六位女士的照片,故一看就认识。另一本是《中国当代短篇小说选》,其中有我的《灵与
》。
承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好意,为我们中国作家来访,专门把翻译成外文的中国文学作品排来摆在长桌上展览。这个展览,倒使我明白了中国作家,如
金、艾青这样世界著名的作家、诗人尚未能够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技术原因。
这样,访问算告结束,前后不过四十分钟。在外国,没有在办公室一聊就是半天的事情。我们告辞后,俞连斯登派了一位工作人员,领我们参观瑞典文学院。
值得一看的不过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十八院士的会议室。他们每年在这里举行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会议,给我们印象很一般:墙上挂着大幅油画,全是历届的院士,我们并没有看到诺贝尔的像。长条会议桌四周摆着十八把金漆的古旧椅。漆面也脱落了。我坐在主座上照了张相,
到坐椅并不舒服。那些老
不可能像我们一样一开会就是几天,不然真受不了,
是坐不住的,他们又不如我们练就了开会的坐功。这十八个人全到了耄耋之年,到这里来大概就举举手完事。主要决定权在“五人委员会”而最主要的又是俞连斯登。另一个地方,就是俞连斯登介绍的,专为评选诺贝尔文学奖而设立的图书馆。
最后,他说,他们知中国作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写作,希望中国的中年作家和老作家努力,把失去的时间追回来。他的最后一句话,倒有
中国味
。
次被提名的人。事实上,要到公正是很困难的(说到这里,他带着歉意的表情)。因为不
“五人委员会”也好,十八院士也好,他们不能读绝大
分推荐作品的原著,只能靠译成瑞典、英、法文的译本。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他们供给我国翻译版的文学书籍。何滨以中国作家协会工作人员的
分,当场与那位图书馆
理人员建立了联系,
现代文学作品,从封面看,倒是港台翻译
版的比我们翻译
版的多。这且不去说它,使我们大为惊愕的是,姚文元的一本什么文学评论集,还当
主要的中国当代文学作品被陈放在很显著的位置上。这本书有三百多页,开本较我国一般的三十二开本大;我翻了一下,是一本打字本,不是印刷本。也不知译者是谁,但那封面却是印刷的,可能是哪一所大学自印的参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