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要资助商——转而投奔另一家公司。这家公司虽对他热情有加,但却未与他达成商业联盟。他的书已存放在印刷所,但这类书的市场已经饱和。眼前前景黯淡,他只得勉强地但却是真诚地准备应聘《勒克瑙先驱报》的一份工作。他的态度严肃认真,2月中旬他前往伦敦,接受了印度办事处A被舳佟で且了构宋实纳蟛椤G且了构宋嗜衔奥威尔是一个不安定分子,若是纸上合同到期,奥威尔还会继续留在印度,从事“极端分子的活动”其实,暗地里已有人向《勒克瑙先驱报》的编辑德斯蒙德·杨提醒要提防奥威尔,但奥威尔似乎把这件事看作是十拿九稳的。在同乔伊斯会面的前两天,他还告诉杰克·康芒,他不太想做事情,不过这倒是一次良机去见识一下“有意思”(奥威尔所用的形容词)的事情。实际上,他想做的无外乎过上几个月的“行僧的日子”好好构思他的小说。
但是,由于他的身体日趋恶化,去印度、写小说以及诸多事情都被搁置到了一边。3月初,他的病情急转直下。具体的情形并不是很清楚,但据艾琳讲,他在3月8号开始“病倒”在随后的一周里,他的病一直没起色。在他写给康诺利的3月14号的信中,他提到,他吐血并准备去肯特郡的一家疗养院进行透视。疗养院名为普雷斯顿·霍尔,在爱来斯福特附近。劳伦斯·奥桑尼斯是那里的会诊医生。就在这封信写过之后,奥威尔的病情甚至达到病危。在艾琳写给杰克·康芒的3月15号的信中,谈到了“危险的昨天”谈到了血似乎无休止地流着。——康芒显然曾从邻村被喊来帮忙。奥威尔在3月15号就住进了医院。当时,医院考虑到路程的遥远,就在前一天晚些时候,派来了一辆救护车。奥威尔自始至终对自己的病都是悲观失望的。无疑,医生总是告诉他没什么大病。在他大出血前几个小时,他还这样对西里尔·康诺利这样说,让他放心。不管怎样,他总归可以找借口不去印度了,其实,本来他就不想去。他病得很重,医生让他彻底卧床休息几周。直到9月1号,他才出院——从入院那天算起,已经是5个半月了。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最有可能,最顺理成章的病因是肺结核。就在7月底,奥威尔35岁生日的前3天,艾琳给德尼斯·金法罗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头两个月里,他的两片肺叶都有结核病状。这在当时是“毫无救治希望”了。然而,为奥威尔治病的医生却判定他的主要疾病是支气管扩张,他先天支气管就有缺陷。这个诊断结果即使对于一个门外汉,也是莫名其妙的。奥威尔的病历表明,他曾3次咳出血来。看来,这样的诊断更是荒谬无比。但是,想想当时的一切还处于开发治疗肺病的早期阶段。X光线透视技术还处在襁褓之中:证实与结核状况类似的肉状瘤的存在,耗费了10年的时光,更不用提新药了。不管对他的肺病如何裁定的(医生发现肺部有非传染性机能障碍要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治疗方法都是一成不变的:休息,加强锻炼,不要过度劳累。与他身边亲近的人相比,他更加镇定自若。在奥威尔入院后的一、两周后,他曾写信给杰克·康芒,大部分在谈论康芒的即将出版的书《七变》。他无所畏惧地郑重表明:“我认为我没生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