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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2)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别看跑跑长的丑,长大了没准会有大息呢!姑姑说。

姑姑说:不知,朋友送的。

哇!我大哥惊呼。我二哥和也跟着哇。

大哥问:姑姑,这是哪国产的?什么牌

那晚上的谈话,还是从她在平度城里与日军司令杉谷斗智斗勇开始。那时我才七岁,姑姑看我一,说,跟跑跑差不多大,就跟着你们的大和你们的老去了平度城。到了那里就被关在一间黑屋里,门有两条大狼狗看着。那些大狼狗平日里吃的都是人,见了小孩就伸。你大和你老整夜地哭,我不哭,倒就睡,一觉睡到大天明。在黑屋里关了不知几天几夜,把我们挪到一个独立小院里,院里有一棵紫丁香,那个香啊,熏得我。来了一个穿长袍带礼帽的乡绅,说是杉谷司令要请我们赴宴。你老和你大只知哭,不敢去。那乡绅对我说:小姑娘,劝劝你和母亲,让她们别怕,杉谷司令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跟万六府先生个朋友。我就说:,娘,别哭了,哭什么用?哭能哭翅膀来吗?哭能哭倒万里长城吗?那乡绅拍着手说:说得好!小姑娘太有见识了,长大了肯定是非凡人。在我的劝说下你们老和你们大不哭了。我们跟着那乡绅上了一辆黑骡拉的轿车,不知拐了多少弯。一个门大院,门站着双岗,左边是黄,右边是日本兵。那大院很,从大门去,一个院着一个院,仿佛永远走不到。最后一个大厅,门窗隔扇都是雕的,太师椅都是檀木的。那杉谷司令穿着和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不不慢地摇着,一看就是个文化人。说了一些之乎者也的话就招呼我们上席,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你们老和大不敢动筷,我可不那一,吃这个狗日的!用筷不得劲,索用上了“笊篱”大把抓着往嘴里。杉谷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吃饱了,双手放在桌布上一,我的困劲儿就上来了。我听到杉谷问我:小姑娘,让你父亲到这里来好不好?我睁开,说:不好。杉谷问:为什么不好?我说:我父亲是八路,你是日本,八路打日本,你不怕我父亲来打你吗?

我怒冲冲地说:癞蛤蟆!

回来。

我大哥小心翼翼地接过表,先捧在手心里看,然后放到耳边听。大哥看完了,转给看,看完了,转给二哥看。二哥只看了一,没来得及放在耳边听响就被大哥抢了回去,还到姑姑手里。我有些气急败坏,哭起来。

什么朋友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母亲打量着姑姑,说:是不是他们姑夫啊?

母亲在一旁大声提醒:小心!

第二天早晨,我大哥可能因为天夜里没让我看姑姑的手表心内疚,他用钢笔在我腕上画了一块表。画得非常真,非常漂亮。我非常护这块“表”洗手避,遇雨藏手,颜淡了借大哥的钢笔描,让它在我手腕上保存了三月之久。

母亲骂我。

姑姑站起来,说:快十二啦,该睡觉了。

就他那样,还表?赶明儿我用墨在他手腕上画一个吧。我大哥说。

姑姑说:小跑,长大了跑远,还愁没表

说到此,姑姑捋起袖看了一下手表。那时候全密县里不超过十块手表,我姑姑竟然上了手表。哇!我大哥一声惊呼,我们家只有他见过手表。他当时在县一中上学,他们的从苏联留学回来教俄文的老师着一块手表。我大哥哇完之后就喊:手表!我与也跟着喊:手表!

姑姑装不以为然的样把衣袖放下,说:不就是块手表吗?咋呼什么?她故意的轻描淡写更加重了我们的兴趣。先是大哥试试探探地说:姑姑,我只是远距离地看过我们纪老师的表…您能不能让我看看…我们跟着大哥说:姑姑,让我们看看吧!

姑姑说:瑞士英纳格。

母亲问:妹妹,这东西值多少钱?

说:他要有大息,圈里那猪也能变成老虎!

姑姑是个极其健谈的人,我们都愿意听她说话。吃完面条后,她背靠着墙,侧坐在我家炕沿上,打开了她的话匣。她踩着百家门,见识过各各样人,听过许许多多的逸闻趣事,转述时又毫不吝惜地添油加醋,这就使她的谈话像评书一样引人胜。八十年代初,当我们从电视里看到刘兰芳的评书连播时,母亲就说:这不分明就是你姑姑吗?她要不当医生,说评书也是一张好嘴!

母亲说:谢天谢地,妹妹倒底名有主了。

姑姑笑着说: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淘人,一块破表,有什么好看的!她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表摘下来,递给我大哥。

你可别去胡啰啰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姑姑转脸叮嘱我们:你们也不要去胡说,否则我剥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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