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眼角滑落。心痛的感觉笼罩着她,让她的心像被重物压着一样,一时之间气闷非常,连声咳嗽将心内淤积的那口气咳出来,才好受一点。
突然,头上的灯光明灭了一下,就此熄灭。
“喂!”苏剪瞳吃惊,她最怕黑了,这个时候停电算什么啊?她赶紧开门要出来,没有想到门从外面反锁了。谁这么无聊反锁厕所隔间的门啊?
“喂,外面还有人吗?”苏剪瞳将左右隔间都拍了个遍,回应她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沉默。
她急了,拍在隔间上的力气越发的加大。拍得双手红肿,手上的伤口裂开,都没有任何回应。
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冷静下来,苏剪瞳从包里掏出手机,微弱的光亮终于安抚了她,她翻着手机找景杨和刘盈盈的号码。
突然一个滑溜溜的物体从门板上落下来,她惊恐地大叫,拍着手机去打那条长长的蛇状物体。
终于神经崩溃,哇地一声放声哭出来。
“喂?”沈暮言本来不打算接起苏剪瞳的电话,固执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他接起来,那边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他有点怒了,打来不话是什么意思?
他拧眉刚要挂机,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是她特有的女式高音哭腔。他终是没忍住,恼道:“鬼哭狼嚎做什么?有事快。”
苏剪瞳站在马桶上,瑟缩着抱紧自己,好半天发现自己破旧的手机还在亮着灯光,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吓得要死地捡起来,她心有余悸地“喂”了一声。
那边是沈暮言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他冷冰冰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万分悦耳,苏剪瞳揉着鼻尖上的眼泪鼻涕,哭着:“不好意思,打错了。”
那边“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苏剪瞳颤抖着去找别的号码,沈暮言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来“什么事啊?”
“删掉我的电话,以后就不会打错了。”他的霸道里透着蛮横。
“哦,好。”苏剪瞳应道。
她真应得这么爽快,他心里反倒不舒服了“你在哪里?”
“呀…要死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苏剪瞳跳起来,一只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的东西从她脚下窜过,她一惊八丈高,头撞上隔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半晌才有气无力回了一句“我被锁在剧组的厕所里…啊啊啊,有东西咬我的脚,救命啊!”
她的声音忽然从低声变得高亢,沈暮言将电话拿离自己的耳边,伸手拿了旁边的衣服搭在手腕上“其他人呢?”
“收工了,都走了吧。”她从马桶上跳下来,复又踩上去,站得高高的,提起一只脚,深怕踩到什么东西。
“为什么被锁?”
“我怎么知道啊?她们每天都嘀嘀咕咕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又忙又累,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
沈暮言踏着楼道走进去,好在现在的戏份都是室内景,剧组就在沈源旁边的大楼里,专用的拍摄间。
“厕所在哪个方向?”他问。
“额,在化妆室的后面,那条蛇,天啊,那条蛇不见了…”苏剪瞳爬上更高的位置,整个人似乎悬挂在半空中。
沈暮言对她没头没脑的话语不置可否,:“也许在你背后呢?”
电话那头发出彭东的响声,苏剪瞳反身回去,忘记了自己踩在马桶的抽水池上,这一跤跌得不轻,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张皇着寻找身后,似乎那条蛇下一秒就会从她脖子边掉下来。
她揉着发疼的膝盖,吸着鼻尖,哭道:“我已经吓死了,这下你高兴了吧?捉弄人很好玩是吗?我挂了。”
她气呼呼地按掉挂断键,颤抖着刚刚找到景杨的号码,手机“滴滴”两声,提示电量不足,然后自动关机了。
“什么啊?!”苏剪瞳要抓狂了,欲哭无泪,抽泣了两声,嘶哑的哭声在幽暗的厕所里让她自己反而更加恐惧了。
“叩叩叩…”厕所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
苏剪瞳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精神高度绷紧,心跳到嗓子眼儿上,颤声问:“谁啊?干嘛的?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