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哭了，我不怪你们。”左登峰闻言泪长叹，大说的是实话，农村人没文化，也不尊重妇女，打老婆的事儿时有发生，再者自己离家一百五十里地，也走不了那么远，这件事情不能怪自己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那两个无良的夫。

“我去看看妈。”左登峰撑着从众人旁走了去。众人见状急忙一脑的跟了来。

“你到村等我。”左登峰抬手去泪冲车夫挥了挥手，本来雇车回来是要接走母亲的，现在竟然成了这局面，想及此，左登峰再度落泪发，此时巫心语已然跟了来并再度搀住了他。

无尽的遗憾和极度的哀伤令左登峰几度哭了过去，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左登峰和巫心语一起给母亲磕了三个响，既是祭拜，也算拜堂。

一路颠簸，晚上八二人来到了山外，夜半时分才回到了清观。

“用什么葬的？”左登峰垂泪再度发问。

“母亲去世了，文化所也解散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左登峰起接过放到了一旁，探手抱住了巫心语。

走村，左登峰放慢了速度，等着后的两个跟上来。

左登峰带着巫心语，巫心语搀着左登峰，二人缓步离开了二的家。

“日本人快要打过来了，文化所解散了，以后我不能再接济你们了，这两块大洋你们收好，不要告诉他们，你们留着保命用。”回村的途中左登峰从怀里拿了四块大洋分送给了自己的两个，虽然有着他的接济，两个过的还是很艰难，因为人太多，都得张嘴吃饭。

“咱妈走的时候还留下两块大洋，现买的棺材，好木。”二接回答。

“小弟，你别生的气，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夫不让，为这事儿都动手了，那次胖来送钱我本想让他给你捎信，你夫在旁边瞅着，我也没敢说。你二也想去找你，可是一打听你那地儿离咱这儿一百多里，我们女人家也走不了那么远哪。”大泣不成声。

“咱妈是怎么死的？”左登峰看向自己的大。

“多好的媳妇儿啊，可惜咱妈看不到了。”两个再度哭了起来。

巫心语将左登峰扶上了炕，转而开始生火烧炕，房间的温度很快就升了上来，与此同时巫心语也为他端来了。

“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走大门，赶车的车夫正一脸疑惑的向院里张望。

左登峰一直在落泪。

左登峰没有再说什么，女生外向，嫁去的就是别人的女人，在她们心中自己的男人才是第一位的，尽他们时常会打她。

二闻言哭喊的越发厉害，大比较内向，羞愧之下竟然撞向了外间的灶台，幸亏大夫反应过来伸手拖住了她。左登峰这才发现大的肚又隆起了，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怀了。

两个虽然面带羞愧，却仍然接过了那两块大洋。

“吃晌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过晌睡着了就没起来，急病儿，没遭罪。”大抬起棉袄的袖泪。

左登峰闻言再也忍耐不住，泣变成了哽咽，片刻之后见到了母亲的坟，哽咽变成了嚎啕。

走了没多远，大和二从后面跟了上来，手里拿着几刀烧纸，快过年了，家家都有这东西。由烧纸想到了过年，由过年想到了母亲包的饺，想到母亲此时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地下，左登峰泣的更厉害了。

“你这些年的工钱要是不救济我们，你早在县城买下房讨上媳妇儿了，何至于这么大岁数了还打着光。”二哭的越发伤心了。

“这是我媳妇儿。”左登峰无力的冲两个介绍巫心语。

“这几年咱村哪一年不饿死几个人，就咱家没有，我和你大生的娃还都活了下来，这都幸亏了你。那两个没良心的死汉还不领你的好儿。”二哭着搀住了有在的大。

父亲早亡，母亲一人拉扯大了两个和自己，遭了多少罪只有她老人家自己清楚，世间最大的恩情莫过于养育之恩，母亲就自己这么一个儿，临终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没能守在她的旁…

“二，别说这些了。”左登峰伤心过度，太照在雪地上反的白光令他很是。

巫心语闻言急忙冲两个大姑问好。

“我自己去。”左登峰并未回，他知自己父亲的衣冠冢在什么地方，母亲死后自然也会埋在那里。

回村之后左登峰并未停留，和巫心语走到村坐上骡车回返，来时是回家的喜，走时是满腔的悲伤，大的落差令左登峰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