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太后一时来了兴致,拉着天佑游御花园。皇后等嫔妃得知后,一一前来陪驾,想在太后面前讨个好。不少妃子一面陪着说笑,一边心道大清以孝治天下,当今更是自喻孝子,若太后能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那皇上今后定会高看自己一眼。这么想着,脸上浮起三分笑自是更殷勤了。
“皇后啊,你知道皇上最近在忙什么吗?哀家见他消瘦了不少。”
瞧着太后满面忧心的神色,乌拉那拉氏忙蹲身道:“回皇额娘,是臣妾的错…”
“好了。是不是你的错,哀家看得明白。皇上最是孝顺,很多事不愿烦劳哀家,怕我知道了心累。可哀家也不能眼看着皇上累病了啊!你倒说说,皇上有什么心烦的事呐?”太后不依不饶的询问。
未待皇后答话,令嫔抱着十五阿哥出列,上前几步冲太后躬身道:“回太后,奴婢倒知晓一二。”
“哦,是令嫔啊。”太后也不怪她逾越,扬了扬眉梢冷淡的瞥了令嫔一眼,随即目光扫过令嫔怀里的十五阿哥,眼神略微缓和。
令嫔知机的捧出小阿哥,一副慈母心肠的瞅着襁褓中的儿子道:“太后您看,皇上说永琰长得很向他小时候呢。”
胡说!皇上能知道自己儿时长什么样子吗?再说永琰出生至今,皇上忙于政事,只去过延喜宫三四次,每次坐不到一盏茶时便回养心殿了,也不见多喜欢十五阿哥的样子,怎么会说这番话呢?何况,十五阿哥出生的时辰不好,叫皇上不喜,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令嫔竟拉着皇上为儿子加分,在太后面前讨好,真是够不要脸的。
亏就亏在,倘若她们欲为这句话争个真假,闹到皇上面前,定然叫皇上厌恶。这句话不过是件小事,就是令嫔说的是假话,那也是为了讨太后欢心。只要太后高兴了,令嫔还有什么错的呢?后宫女眷们一个个在心头怒斥令嫔的阴险,又恨她太会见机行事,各自暗中拧着帕子,把它当作令嫔撕扯。
太后乘势抱过永琰,逗着孩子道:“既然你知道皇上的心事,就说吧。”
“后宫不得干政,奴婢深深谨记。只是皇上来延喜宫时,无意中说起,奴婢才记在心里,想为皇上分忧。”令嫔哪敢坐实了窥探圣心之罪,慌忙辩解道。
“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不用这么紧张。”
“谢太后不罪之恩。”令嫔福了福身道:“皇上一直为西边战事劳心,加之国库吃紧。这些日子,皇上正琢磨着想充实国库呢。”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消息灵通的嫔妃少不得都知晓一些。而之前黄河大水赈灾之事,早显现了国库无银的窘态。令嫔这么说,也捉不着什么错处。
“国库空虚啊?唉!哀家是帮不上什么忙。”太后颠着永琰,眼光却落在皇后身上叮嘱道:“皇后啊,今后哀家的一切用度都减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