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商定的不同?这些侍卫不是该由魏总管带着进来诛杀反贼吗?怎会颠倒而行,反让魏总管被押着跪倒在反贼脚下?令嫔娘娘不是说了,不管大臣们是不是相信他的话,叫他先拖住反贼使其□乏术,让令嫔娘娘、魏总管稳住后宫,之后他们会带着太后的懿旨,指证皇上是反贼,并立他为帝吗?一路来乾清宫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待他诛了反贼登上皇位,就是他和太后、皇后清算的时候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发生的事与预想中的却截然不同?
魏清泰虽被堵住口满身狼狈,却浑不似旁侧的阶下囚一般,不但下巴昂起头仰的高高的,一双严辣的双眸狠狠的瞪视着乾隆,而且眼中满含着嘲讽。
乾隆视魏清泰为无物,瞥向为首的侍卫道:“事情解决的如何?”
侍卫统领单膝跪地拱手禀报:“回皇上,反贼皆已拿下,顽抗者当场斩杀。”
乾隆闻言环顾大臣道:“爱卿们看这些反贼,是不是觉得眼熟?”
这时候谁敢做出头鸟?重臣们尽皆躬身、俯首、垂目,就怕乾隆看到自己,来个迁怒。当然,其中也不乏心虚者。
乾隆冷冷一笑,面朝弘昼道:“和亲王怎么看?”
弘昼只得出列道:“奴才看来有些眼熟,是臣当年统管内务府时见过的。”
“内务府的?”乾隆深深的看了朝臣一眼,哼声道:“好个内务府,都成贼窝了!这些不都是旗下的奴才吗?他们今日敢串通一气反朕,定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平日难道没有些蛛丝马迹?他们的统领、旗主是不知道,还是有意蒙蔽朕呢?”
“皇上圣明,奴才确实不知啊!”“请皇上息怒!奴才真的不知这起子奴才秧子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啊!”“皇上,奴才的忠心天地可鉴,奴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反帝实乃十恶不赦之罪,在场的旗主哪里还站得住,纷纷跪倒在地叩首不止。
“尔等还怪朕下旨吗?如果不是朕下那些旨意,怎知身边藏着这等毒蛇?”乾隆睨视着底下众人,冷笑着开口道:“朕刚说要整顿内务府,他们便怕了,明知是死罪竟敢这么做,显然是怕朕查整内务府时知晓其中的底细。你们说说,是什么样的罪责,才敢让他们如此铤而走险?”
“这…”众臣苦着脸,彼此看了两眼,心知皇上说的不假。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他们口舌如簧不愿受那些旨意,也说不出推托之词。何况,此时此刻谁敢撩皇上的虎须?
乾隆见众臣偃旗息鼓,乘胜追击道:“他们深受皇恩,却不思报效朝廷,不念为朕分忧,反而贪得无厌,成了这等不忠不孝无信无义之徒。这些年,他们贪啊,不知贪了多少内务府的银子。如今朕要彻查,他们不仅不坦白认罪,反倒合谋造反,妄图保住荣华富贵…”
“一派胡言!我们这么做是为了皇上,我们才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之臣!”魏清泰突然吐出口中的异物,大声嚷道:“你们别信他,他是假的!皇上早就被反贼害了,前些天城里的谣言是真的,皇上被刺杀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是反贼!我们是为了给皇上报仇,何来为了荣华富贵之说?你们别被他蒙骗了!若他真是皇上,为什么病好后不召见阿哥们,分明是怕露出马脚。而且,皇上向来对我等信赖有加,怎会下这样的旨意?他分明是想搅混朝廷,祸乱大清!”
“可笑!朕做什么事,还要经你这个奴才同意不成?”乾隆眯着眸子冷眼看着叫嚣的魏清泰,沉声道:“你说朕是假的,证据呐?”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魏清泰自是与女儿令嫔商议过,两人皆认为有些棘手。一是因为,即便很多奴才都说了如今的假皇上与之前的差异,但假皇上也能推托自己病了,所以口味改了、记性差了、习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