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哥哥告诉你的？”

那是雨夜，雨打在芭蕉叶上发断断续续的响声，吵得人睡不着觉。她的房里炭火不够，到后半夜便没额，偏生天气冷，被里都仿佛透着之气。崔嘉宝睡不着，便独自起，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在她榻上守夜的月夕，披上件外衣，独自到回廊中看雨。

崔嘉宝低下聆听教诲。

崔嘉宝猛地抬，看着先生懒洋洋的样，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表扬了。

崔嘉宝脑袋一，：“这就是为什么要有杖仪的存在吧？”

崔嘉宝拿起那个陶埙，想了想那些夜里起它的画面，有些生疏地演奏起来。

她神一垂，却在桌角上看见一个陶埙。崔崇安曾经买过一个陶埙送给她，因为实在致可，她在夜里偷偷把玩过不少次，后来也就收了起来。

她还记得些手法，虽然没有认真地学过，但好歹能拨两下。

讲究有教无类，只要你有一颗向学的心，便不会将人拒之门外。考是为了分班教学，书院各科的分班是照着平而不是年纪来，这样对于学生来说，能更好的学习。可是另一方面，年纪差异太大的时候，就会现欺凌的事件。”

教乐理的先生却是个情中人，也不在乎崔嘉宝迟到这回事，见她来补考，便招她到跟前，让她挑个乐演奏。

抬看见薛明泽和他边的崔嘉宝，山长有些惊讶，摸了摸小胡，示意他们来。

薛明泽微怔，轻轻笑了下，他总是严肃着脸，看起来板正又冷漠，这一笑，倒有些光灿烂之。

这大概是薛明泽笑的最多的一天。

薛明泽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山长笑：“你就是崔家的二姑娘？你兄长已与我打了招呼。这山路长远，难为你有心。只不过以后还是别误了课时。”

崔嘉宝完这一曲，先生轻轻叹了气。

崔嘉宝有些不知所措。

这房里摆放的乐多得很，像是瑶琴、长笛、箫、琵琶一类，还有些她认不得的乐。崔嘉宝有些尴尬，这些她都不会。毕竟小周氏养病，她往往在一边守着，或是待在隔间里，像这会发声音的娱乐显然不太适合。

先生撑着脸：“你这手法糙，毫无技巧可言。”

“好了好了，但你也不能一手法都不会，还是得从基础的学起。基础课呢，会把各乐都教一教。可以自己准备乐，也可以用书院的。”

等崔嘉宝终于到了白鹭书院，已过了许久，薛明泽也不嫌她麻烦，将她带去了山长。

男和女分开，那么先考的应该是礼、乐、书这几门，薛明泽先带她去了教礼仪的先生。

那雨打的她心烦意，只能掏兄长送的陶埙把。崔崇安送她的时候，曾经示范过一次。她拿起陶埙，放到边，试图学着他的样开始。

***

“嗯。”“只怕以后你也会怕我。”

看着的小姑娘，山长自然没什么刁难的心思，乐呵呵地看她行礼，等作了个简单的拜师礼后，便让薛明泽带她去各考。

教礼仪的先生尤其看重时间，若不是情有可原，只怕要将她骂上一顿。因着只要盯着她一个人，这考并未太长时间。但考完后，崔嘉宝心中有数，结果应当不会太好。礼仪这事本就要从小学起，小周氏却常年卧病，她某些意义上，是被放养长大的。虽说因此比同龄人要成熟些，但有些东西欠缺了就是欠缺了。

崔嘉宝行了一礼，：“学生知错了，以后会掌握好时间的。”

因崔嘉宝来得迟，许多门都已考完，薛明泽想了想，还是先带她去考完的先生补考，以防待会儿找不见人。

起初的声音是断断续续，不成调的。但渐渐地，开始有了曲调，又慢慢变得平畅起来。埙的声音说厚重又空远，这矛盾带来了苍凉之。雨夜中和着这样的埙声，本该是很凄清的场景。但不知为什么，崔嘉宝的心中却充满了宁静，她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与孤独，自然不会因此而害怕失常。

薛明泽今日无课，本是来帮忙带新生的，因着意外此刻只带了崔嘉宝这么一个，倒算忙里偷闲了，只可怜温瑜之要帮着多担许多责了。

“但难怪总有人说，越质朴越动人。”

“我会很乖很听话，你没有机会罚我，我也不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