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迁终于了屋去到大厅的时候，西门雪已经好了菜坐在桌边等自己了，君迁毫不客气地拉了凳坐下，叫了老板娘送些清粥小菜去屋里给石秀雪和孙秀青，这才长长地舒了气——峨眉几人现在的复杂心情，她虽然能稍稍理解一些，但老实说，峨眉四秀，她实在是一个也不喜的。

看来去年的传言连在关外的峨眉派都知了，她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相信自己为什么要救她这个“情敌”了？君迁放下杯，习惯地又把玉笛鸿雁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脸却是有些晦暗不明。

“哎？”君迁似是对他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怔了怔，却随即就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嗯，我很兴。”

君迁有些诧异地睁大睛斜斜地看了他一，里明晃晃地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孙秀青能忍得住？刚才那睛都快黏到西门雪上去了！

“石姑娘放心，七哥现在很好，正在和6小凤彻查此事，两位还请安心养伤。”

“没什么，”君迁摇了摇，伸手往小房间的方向指了指，忽然饶有兴致地问“我晚上醒过来之前孙秀青就没跟你说过什么？”

“孙姑娘，先，我救的人不只是你一个，还有你的小师妹。我是一个大夫，只要见到有人生病受伤，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一样会救，在我里，人命都是一样重要的，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不到见死不救罢了。至于我和西门雪…”

…

“我和西门是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喜他，尽去和他说就是了，他若也喜你，我自然是无话可说，也不会打扰你们。不过…”君迁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隐隐带着些讥诮“你师父和师兄都是西门雪杀的，你的小师妹现在也还在场呢，就这么喜上仇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没有喜上孙秀青，也没有和她纠缠不清，真好！

话一说完，也不去面如死灰的孙秀青，起就要门，却忽然有被人叫住——这一次叫住她的人，是石秀雪。

君迁觉得孙秀青的表现简直就是难以理解——除了在游戏里，她从没有见过万谷的任何一个人，可就算是这样，万谷也始终都是她心中的一方桃源，万谷里的每一个同门都是她所珍视的人，每一位师长都是她所敬重仰慕的人，就像是去年…那个“张大夫”言辱及师门，她便会然大怒；就像是现在，她也始终把师门的教诲放在心里，作为一生都要遵守的准则。可孙秀青呢？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江湖人，从小就在峨眉长大，师父被人杀了，她怎么就还能不顾一切地喜着仇人、到现在都没有收敛心思，甚至以后可能还会愿意嫁给他呢？能不能报仇倒还是另说，但只要是个正常人，这时候至少都会彻底断绝了喜的心思吧？

“没有。”西门雪摇了摇，面无表情。

自己和她的逻辑一定是不在同一个次元，君迁想着，忍不住皱着眉叹了气。西门雪顿时就看了过来：“什么事？”

“君姑娘，满楼他…”

“西门啊，对女孩不能这么凶残的，”墨袍的少女看着侧白衣的男人，摇着“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不懂怜香惜玉吗？”

君迁一愣，顿时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声来——这回答真是好凶残啊！孙秀青原本想必是有一肚话要说的，结果西门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别说把话接下去了，她能忍住没哭大概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吧？西门雪这简直就是神补刀！

西门雪的里似是有笑意划过：“但你很兴。”

别的不说，光说孙秀青好了，虽然她自己也说过“女孩若是有了喜的人，总是格外固执，不如平时聪明理智的”，她也知喜一个人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但至少…要不要表白、要不要在一起总还是能由自己决定的吧？看她刚才的神举动，本就是还没死心。如果她能为了西门雪什么仇恨都不顾，那么养育了她这么久的师父和师门又算是什么呢？

脸白得有些吓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西门雪侧过看了侧的少女一，拿起筷夹了块鱼放她的碗里，淡淡：“她问我是不是我救了她，我让她不要吵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