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你的,就是我知道你不是求名的人。来京后,也听到不三不四言语,见你从不回应,我还说你度量过人,果然,你另有好见解!”
“哼,他们说我求名,我说不是,岂不正中小人情怀,更加说不清楚,说我求名,我就求名,有朝一日他有事,让他也求一个名我来看!”石涉饮干杯中酒,目光闪动,豪气如万里无垠雪皑皑,洁白无暇,无一丝着尘处。
王介林难免感叹,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理当要浮一大白时,外面娇音袅袅。王雪兰的声音问家人:“哥哥和涉哥哥还在饮酒?”
“回姑娘,这才第三壶酒。不妨事。”
王雪兰娇嗔:“妨事也无妨,就喝酒了。住这里不走也就是了。”有脚步声,她亲手端着一个食盒进来,含笑殷殷:“我做了菜送来,这酒我烫得最好,留我烫酒吧。”
她进来之前,石涉先起身,避到一旁侧身不直视而立。王介林酒多了正要笑他摆不完的规矩,王雪兰放下食盒给丫头摆,转向石涉拜下去:“菜是涉哥哥爱吃的。请入坐,容我布菜!”
石涉含笑,嘴角是含笑的,人又退一步,隔空对王介林笑道:“天晚了,酒也有了,我还是回家去,明儿再来见王伯父。”
不等王介林说什么,他自去了。
“涉哥哥…。”王雪兰急了。跟在后面追出一步,石涉并不回身,王介林起了疑心。留神看妹妹面上,又恼又嗔又懊悔。眸子中晶莹如珠,似蓄了泪。对着石涉背影引颈看得什么都忘了。看不见时,才失魂落魄垂下头慢慢转身。侧脸儿不无幽怨,眸子已对上王介林。眼睛里却仿佛见不到自己兄长。
王介林也是聪明知关窍的人,略一回想。石涉才刚说的故事,徐将军好好的变卦,石涉是什么人,王介林十分信任,他认识的人,怎么会是出尔反尔?
石家王家常来常往,娇兰也赶着王介林哥哥长短的叫,事关妹妹颜面,王介林先不声张,把疑心放在肚子里,对王雪兰和蔼可亲:“回去吧,以后晚了,不必出来。”王雪兰垂头去了。
石涉打马一径回家,一进二门,先见到假山下面避风处,澄心支肘坐在那里。雪夜,夜空从来澄清,坐的人儿在雪光中,夜色下,晶莹剔透,如吹弹得透,着力不得。
她翘鼻子尖尖,似剪纸上美人,小嘴儿一点,眼睫闪闪,全让石涉看不够,唯一不满意的,是面上几点忧愁。如风摧百花,雪残嫩芽。
澄心,在想心事。郑夫人回来,澄心对她说取银子和香稚做营生的事,郑夫人只和女儿说庙中的事:“见到许多亲戚,你堂伯母,你娴表姐敏表姐,”最后微笑莞尔:“还有你舅母。”看她笑容,想来没失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