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不想趟外戚的浑，更何况何苗之上更有何，兄弟俩离心离德难成大事。但事到如今自难保，又岂敢再得罪国舅？他脑一转，蹙双眉装作思考，缓缓：“好吧。不过此事我要再三思量，还得征求一下父亲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那里一定会同意的，您要是实在说不动老人家，我去！凭我这张巧嘴肯定成。”秦宜禄喜笑颜开，一兴又称曹嵩为老爷了。

“这就是您不明白了。我家大人听说您毁坏刘章的祠堂很是兴。说刘章杀了吕后家，吕家是外戚之人，而我家大人也是外戚之人呢。一笔写不两个外戚，您对何家也有功呀！”

“您不要以为掾属有失份。那安平人乐隐、汝南名士应劭，如今都依附了我家大人。”秦宜禄说到这里往曹跟前凑了凑“莫看现在我家大人与张让相厚，将来有一日后有变，我家大人也想在诸位士协助下铲除宦官。这与您平生夙愿并不相悖，您说呢？”

“您…您哭了。”

“您别急，别急…”秦宜禄毕竟跟了他十年，很怕他动怒“小的实言相告，我家大人现国舅之尊，十分仰慕您的威名。”

曹真恨不得把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踢死，咬着牙：“家父自不必说，许叔父我也自会念，可你家大人还真是好心呢！”

“不就是用用我的书案嘛，知习字上不算错。”曹坐下来“你在抄什么啊？”

曹故作沉思低不语。

“大人，您怎么了？”吕昭瞪大了睛。

曹这会儿听儿丑寅卯来了，秦宜禄是替何苗来拉拢自己。

“小的不是看，只是抄。”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属这书的卷数最多，字也多。我要是能抄下来，一定能认识不少字。”

他茫茫然游移到书房，又见书童吕昭趁他不在，伏在桌案前抄书练字。吕昭见他来了，赶忙起让几案，慌张：“小的错了！”

“什么怎么了？”

曹了不觉下的泪。《论衡》说的一儿都不假，遇到如今这个世，自己再努力仕途上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既然已经走到了死胡同，

“您猜猜谁当了太尉？是许相！绰号‘不开’的许相，跟张让最最好的人。唉…三位公台老臣接连亡，您也该明白自己那儿斤两了吧？我家大人有好生之德为您讲了好话，加之令尊苦苦哀求，他跟许相的那儿老情又救了您一命。他们费尽，总算说动万岁不怪罪于您。”秦宜禄得意洋洋。

“曹大人，您对小的有故主之情，而何国舅对小的也很不错。所以小的一厢情愿想让二位结好。现在我家二国舅就要晋封车骑将军了，一旦开府便可与大国舅何并驾齐驱。您如今在这个位置，前有宦官之恨，后有督邮之迫，倒不如投靠我家大人。一可保命无害，二可保俸禄不失，三也可叫令尊大人放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放！”曹实在怒不可遏。

“你不得其法，先去抄《孝经》、《论语》吧。”曹说着，无打采拿起吕昭抄写的竹简，正见：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才行洁，不可保以必尊贵；能薄浊，不可保以必卑贱。或才洁行，不遇退在下；薄能浊，遇在众上。世各自有以取士，士亦各自得以。

曹见骗住了他，赶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将他打发走。等安静下来，曹的心也冷了，这官还如何当下去？皇帝昏庸、臣当、外戚横行，自己又被人家牢牢攥在手心里，连累老爹爹一把年纪还要向阉人屈膝告饶。

“是王充的《论衡》。”

“哦？这么奥的书你也敢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