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不给我留面子，我就把你打

大权在握更要小心谨慎

李善长一直chu1于惶惶然的噩梦中。李彬事件使他日渐失chong，杨宪chu事，虽未直接牵扯到他，但首辅有逃不脱的失察之过。向汤和借用三百兵丁zuo工匠的事，无异于那桶chu自他家yin沟的臭泔水，叫他chuan不过气。他只能消极地等待，有一天皇上会厌烦地摆摆手，让他回家抱孙子。

朱元璋早该下决心chu1置李善长了，敲打他、冷淡他，也算一zhong暗示，他希望给李善长一个ti面的结局，由他自己叩请告老致仕。可这个李善长居然ying扛着，死猪不怕开水tang。

这已是掌灯时分了，太监正在殿里殿外点起明烛来。胡惟庸用yan一溜，就看到了那张写有“李善长”的字条，但他不动声se。

朱元璋像是对胡惟庸说，又像自言自语：“这人老了一定昏聩吗？不然怎么会有老耄昏聩这个词呢？”

胡惟庸说：“有的人老，是从躯ti上老，有的人是从心上老，前者不能算老，心态老朽了才是昏聩。”他的呼应han而不lou，意思却到了。

朱元璋又问他昏聩和利令智昏有何不同。这当然也是明知故问。

胡惟庸说：“利令智昏是坏人，昏聩不是。”他料想朱元璋是在往李善长shen上引。

果然，朱元璋说：“李善长大兴土木，又包庇李彬，与杨宪勾勾搭搭，向汤和借兵fei私，是昏聩还是利令智昏？”

这问得太juti了，叫胡惟庸很为难，但他不能给朱元璋一个落井下石的印象。谁都知dao李善长朝不保夕，在相位上待不了几天了。最有可能接替他，也最为李善长鼎力推荐的杨宪又是那么个下场，胡惟庸的蹿升几乎是人人都看明白的了，越是这zhong时候越该谨慎，不能给朱元璋一个急不可耐的印象，更不能使人gan到他胡惟庸不择手段。反倒是应当说李善长几句好话。胡惟庸了解朱元璋的脾气，他决不会为几句不咸不淡的好话左右而改变决心，这好话也就无伤大雅，也无损他的升迁了。

胡惟庸说：“丞相当然不是利令智昏，连昏聩也不是，是被人蒙蔽，一时糊涂。”

“你到底向着你的恩师。”朱元璋淡淡dao。

“李丞相不同于别人，是开国元勋，功勋卓著，即使真的老朽了，摆在那里也好看。”

这个摆字用得极有学问，朱元璋听了都舒服，dao：“如果有的人自恃有功，就可以为所yu为，那朕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回家抱孙子去。”

胡惟庸yan里闪过亮点，意识到晋升良机就在yan前。他用忧虑的口气说：“他走了，杨宪chu1死了，朝中还真找不chu能代他为相的人了呢！”

朱元璋脱口而chu：“你和汪广洋干。”胡惟庸瞪大yan睛，半晌才跪下去说：“皇上请三思。论资历、论才干，臣都不pei，百官攻击我倒无所谓，到时候会说皇上不会选贤任能，有辱皇上名声。”

朱元璋说：“朕只要zuo了，就不后悔。你起来，朕告诉你，朕早有重用你的意思，有人说你虽jing1明干练，却叫人看不透。也有人说你口是心非，包藏祸心，你自己觉得呢？”

朱元璋喜huan这样当面提chu不好回答的问题。

胡惟庸说得十分得ti，既不自夸，也不辩解，他说自己整天在皇上跟前伺候“皇上最能看透臣，臣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也不一定。”朱元璋说他连自己的养子朱文正都没有看透，更不要说别人了。他用人，敢用，也敢罢，他警告胡惟庸，一旦坐了相位，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也可能大权在握忘乎所以，要zuo赵普，而不是赵高，望他好自为之。

这等于是单独对胡惟庸下了上谕，接替李善长的相位已是板上钉钉了，多年的努力、多年的宿愿、多年的抱负，总算开hua结果了。胡惟庸既要在皇上面前掩饰住狂喜而不至于失态，一方面又要尽善尽mei地表达chu对皇上的gan激和忠诚，最好的办法是liu泪。

他的泪xian还真帮他忙，顿时泪满双颊地跪在了朱元璋面前。

胡惟庸说：“陛下方才的教诲之言，我会铭记终生的。”

这时有值殿官递上一份奏疏，原来大将军蓝玉奏报，他已率兵攻占拉河，在那里屯兵驻防后，想回京面奏。

朱元璋接奏报在手，对胡惟庸笑dao：“哪里是来面奏，是想媳妇了。也难怪，这些将领，这么多年pigu几乎没离开过ma背，有些人还说朕重武轻文，没有武将驰骋天下，江山能打下来吗？今后可把lun休当成制度，让武将lunliu回来休假，或者长期驻守在边sai的，可带妻小。”

胡惟庸称颂这个办法可安武将之心，也尽人情，他愿领旨去办。

李善长告老还乡

李善长还是识趣的，一经得到朱元璋的暗示，立刻连夜上了一dao表，称自己年迈ti衰，jing1力不济，继续为相监国，会误了社稷，故再三恳请告老还乡。

朱元璋在早朝的时候，叫值殿官当众宣读了李善长的辞官表。

朱元璋说李善长功在社稷，不准他致仕，再三wei勉挽留。

李善长不傻，他周围的人也都帮他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