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二宝开始躲着老王叔了,哪怕是我和老王叔一起去后院,它都会站得远远的,摆出一付谁也不理的样子。二宝就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一样,只有我一个人到后院时才会和我亲近。老王叔现在每次看到二宝时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但却不去管它,只是在二宝不在的时候,会一个人看着干草堆发呆。
虽然现在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小白,但在收拾马棚的时候我也会像老王叔那样望着干草堆发会呆。二宝最近越来越少回来,每次在家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回到后院也就是往草堆里一躺呼呼睡觉。与两个月前相比,二宝长大了好多。身上软软的毛已经全部退落,现在身上的毛油光顺亮,已经是一匹成马了。二宝每次回来身上都会有不少伤痕,都像是咬痕和抓伤。见过它吃蛇,我心想它和老虎打架都不稀奇。拿些药油给它擦,第二天就会发现那些伤全都已经好了,就连伤痕都不见了。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老王叔,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碰二宝,也许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吧。所以我总是晚上悄悄地跑到后院去找二宝。
偶尔我也听到后院有声音,可是跑到后院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风声、雪声和一些说不清的声音。躺在床上我总是没办法安然入睡。有时我会把小白从柴房抱到我的床上,我摸着它身上绒绒的毛,闻着它身上野兽特有的气息,才感觉平静一些。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熟悉的让我以为我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是个地道的长白山人,但同时又仿佛有着什么在等着我去做,可到底是什么我却始终没想起来。
忘记了是哪一天,也许是十五,或者不是。我突然在夜里醒来,身边的小白也跟着抬起头。它的头高高扬起,望着窗户的方向。我似乎听到后窗有着什么声音,以为是二宝回来了我连忙披上衣服拿着油灯悄悄来到后院,油灯下后院一片安静,马匹也没因为我的到来而从梦中醒来。一个人站在院子当中,他白衣白袍,长发披肩。肃慎站在院中冲我点头微笑。
申,别来无恙?
我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屋里的老王叔和大妈。
你怎么能来马场,你这是夜闯民宅,不!是军事重地了,是犯法的。
哦,我只是站在长白山上,倒是谁批准把马场建在这的。
你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我走过去拉着肃慎就往院外走。
那狼崽可好?肃慎一边被我拉着一边问我。
不好,已经被我扔山上饿死了。
肃慎听了我的话笑了,他用手一指,那是什么?
我回头看去,小白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蹲在屋门口,它紧紧盯着肃慎,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跟我走吧。肃慎停下脚步,张开双手。但他竟然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小白。
你到底想干吗?看着小白被肃慎吓得慢慢后退,我不禁推了肃慎一下。
肃慎转过来看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留在山里也没有用,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什么?
时间不多了,事情发展已经越来越坏了,我没办法给你讲太多,但你一定要离开长白山。肃慎说得一脸严肃。
我把油灯吊在手腕上,一把抱起小白。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留在马场是我的工作。现在这狼崽是我养的,更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