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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祭舜又祭禹帝国新政的大dao宣(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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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祭舜又祭禹 帝国新政的大dao

二月末,大巡狩行营渡过淮水,抵达云梦泽北岸。

云梦泽,是本次大巡狩预定方略的第一个大目标。嬴政皇帝与李斯等几位重臣都很清楚,东南云梦大泽与吴越齐滨海地带,是六国贵族逃亡的两大gen基之地。嬴政皇帝此次大巡狩,除了shen藏内心的北上目标之外,最实际的目标便是震慑逃亡啸聚的复辟势力。这是首发东南的最gen本所在。为了掩盖这一实际图谋,能够对逃亡贵族藏匿之地收奇袭之效,嬴政皇帝决意对外示形,君臣遂密商chu了一个对策。于是,去冬咸yang市井街巷便弥散chu一则传闻:yinyang占候家说东南有天子气,皇帝很是忧心,决意巡狩东南破其地脉。

战国之世有一个奇特现象:求实之风最烈,yinyang学说最盛,两相矛盾而并行不悖,实在为后世所无。其时,整个yinyang学说liu派甚多,其主liu形式至少有yinyang五行、天文历法推演、星相(占云、占气、占候为其支脉)、占卜(gui筮、蓍草筮、钱筮为其形式支脉)、堪舆、相人六大liu派。所有的yinyang家liu派,在战国之世都发展到了理论与实践同样丰富的成熟时期。无论是官府还是民众,无不以yinyang家诸liu派提chu的zhongzhong预兆,以为国事家事的重要参证,一有预言便立即liu传开来。然则,参证归参证,却又不尽然全信。于是,便有了求实之风为本而又不排斥神秘启示的战国风貌。秦帝国公然以典章形式宣示水德国运,焚书不焚卜筮之书,而将卜筮之书看作与医药zhong树等同等的实用知识,便是最典型例证。因了如此,六国贵族与方士儒生们制造chu诸如“亡秦者胡也”、“明年祖龙死”、“始皇帝死而地分”、“楚虽三hu,亡秦必楚”等zhongzhong预言,以此等神秘启示式的预言而扰luan天下,也就不足为奇了。也因了如此,东南有天子气的预言也便引不起多大动静,传了说了,谁也未必当真。同样,嬴政皇帝相信东南有天子气,且执意要去坏其地脉,也没有人认真计较该不该对不对,只当zuo知dao皇帝去东南的理由了而已。

传闻弥散了一个冬天,天下也就大ti尽人皆知了。

巡狩君臣的实际分派是:嬴政皇帝与李斯胡毋敬郑国三大臣,zuo足zhongzhong宣教礼行;典客顿弱与卫尉杨端和,则率一千便装斥候秘密查勘贵族逃亡啸聚的藏shen之地;郎中令蒙毅两相通联策应,行营护卫的实际执掌也统jiao蒙毅兼领,以使杨端和全力于查勘突袭。为此,一过淮水,杨端和与顿弱人ma全bu撒向了云梦泽周边草木连天的岛屿与山谷;而巡狩行营则大张旗鼓地进入了云梦泽北岸,在衡山郡治所邾城①的西面五十里chu1扎下了大营。

嬴政皇帝在这里要zuo一件大事正事——祭祀舜帝。

嬴政皇帝何以要祭祀舜帝?既要祭祀舜帝,又何以不去舜帝陵墓所在的九疑山,而要在云梦泽望祀?yu知此间之奥秘,得先清楚舜帝其人其政。在五帝之中,最后两位的舜和禹,是两个最ju特点而又政风迥然不同的圣君。舜,原本是后世所加的谥号,《史记·五帝本纪》引《谥法》云:“仁圣盛明日舜。”据说舜帝本姓姚,名重华。后世因舜帝生于虞地,故又称虞舜。尽guan后世史书也对舜帝造chu了诸多逆行,言其囚禁尧帝而自立,又隔绝尧帝儿子丹朱,使尧帝父子不能相见,方得qiang力自立为帝。然则,在主liu正史与天下人心中,舜帝的人品功德堪称五帝之最。其一,舜帝最孝慈,顺适屡屡nue待自己的父母兄弟而不反抗,最终gan化了父母兄弟;其二,舜帝爱民,法度平和公正,其事迹多多;其三,舜帝敦厚仁德,堪称王dao典范,其事迹多多;其四,舜帝高寿,六十一岁代尧为天下共主,在位三十九年,整整一百岁而逝于苍梧之野。从先秦时期的主liu评价说,舜帝是以德孝王dao之政名垂后世的,是一个宽和有度的远古圣王。

苍梧之野者,生满了青se梧桐树的山野也。远古之时,地理无名者多矣,苍梧之野泛指湘水南bu的五岭地带。舜帝在南巡途中病逝在这方梧桐山野,葬于一片九水回环的山地。因这九条山溪地势水liu风貌极其相似,很难分辨,故被称为九疑山。《水经注》记载云:“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岩九举,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日九疑山。”九疑山西北,是秦帝国开凿的灵渠,两地相距仅二百里上下。然九疑山距嬴政皇帝目下所在的云梦泽东北岸,相距却在数千里之遥,更有浩渺云梦泽阻隔,想要万人上下的巡狩行营直抵苍梧之野,不是不可能,而是耗时太久且无实际意义。毕竟,云梦祭舜帝,还有着更为实际的政事目标。

唯其如此,李斯谋划的大典方式是“望祀”望者,祭祀山川之特定礼仪也。其本意是说,要祭祀名山大川,得遥遥相对而祭拜。是故,望,成为祭祀山川的特定语汇。而祭祀圣王先贤之陵墓,则一般直称为祭祀,很少用这个望字。李斯将“望”与“祀”合成为一个仪典,既han遥祭山川之意,又han祭祀圣王之意,其确指显然是遥祭舜帝。

望祀礼是宏大隆重的。衡山郡守事前接到诏书:郡县官吏可全数参与,准许附近民众往观。郡守将诏书发到各县乡,官民无不欣然huan呼,那日非但官吏无一人缺席,便是狩猎捕鱼之民hu也停了生计纷纷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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