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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四望亭上女捉猴(2/2)

层,他就在二层预备下来接着捉;及见亭角女儿坠地,早吓得麻骨酥,站立不住,坐在二层上发抖不止。只听得老儿说“女儿有气”方才魂魄窍,下亭来,走至女孩儿跟前,见骆大爷抱在怀中,遂谢了又谢,叫声:“碧莲!骆大爷是你的恩人!”回看那猴已跌为饼。氏弟兄也因知此信,都来瞧看。有顿饭时节,碧莲中微微有气,老夫妇齐声叫:“碧莲!醒醒来!醒醒来!骆大爷抱住你了,不然与那猴一样!”又:“骆大爷抱了这半日,遍汗了,你速速醒来,醒来!好叫骆大爷歇息歇息!”此时碧莲已醒了八九分,耳中听得爹娘俱说:多谢骆大爷相救,已经抱了这半日了;又说他遍汗,还只当爹娘宽他之心,那里就有这宗相巧之事:“我今坠下,偏偏骆公在此救我!”觉乎着自己的不像在地上,似乎在人上一般。遂暗暗将睁将开,真是骆公抱在怀中。故意将合上,只不醒的神情,将向骆大爷上又贴了两贴。正是:虽然不曾同乐,暂卧怀中也动情。

骆宏勋同徐松朋二人,因见碧莲母女二人上亭捉猴,亦挨前来观望。一见碧莲坠下,力救人要,那还顾得男女之别!从四五簇人后过来用手接住碧莲,有顿饭之时,觉得碧莲比先活动些,只是将贴靠。众目所视之地,不由得满面发赤,说:“老爹,令有几分醒转,快寻一张床来,抬至舍下,饮些姜汤,再为调养。”看见女儿颜已变过来了,亦看见女儿贴靠着骆大爷,也觉着不好意思,低低说:“儿呀!此乃百闪眨之所,不要叫人看。”碧莲故作始醒之态,将放开。振芳早把绳床备妥,铺上行李,把碧莲抱上,着人先抬赴骆府。氏弟兄四人先随去了。振芳走至街北门面内,望那两位少年之人说:“猴的主人家,把银来!”

且说栾镒万看见碧莲坠下,猴也跌死,心中说:“因为二十两银把个如似玉的女断送了,分厘不要少给他。”停了片时,见骆宏勋接住,碧莲醒转,他就顿起不良之心,向华三千说:“我原说他捉住猴给银二十两,今将猴跌为饼,岂肯还给银与他!”华三千:“待他来讨时,说与他听便了!”正在议论之间,振芳来要银。二人同:“先前原讲过:捉住猴谢银二十两。今猴自坠跌死,非你等捉住,还要什么银?”振芳笑:“此何言也!适才小女坠下,若非骆大爷接救,则有命之忧;虽未捉住,非小女不能捉,奈亭角不,故而一同坠下,不然岂不拿住了!即令小娃适才殒命,我也无别说,也只要得你二十两银,难叫偿命不成?这二十两银是要把我的。”栾镒万:“我那猴原价一百两银,我不寻你就是万幸,今反来问我讨银!也罢,除了二十两之外,净找我八十两好细丝纹银。”华三千大叫:“好痴人呀,你不晓得大爷的利害哩!你不知者不算罪,今既对你说了,速速去吧!”振芳:“放你娘的狗臭驴!就是朝中的太许我的,也要把我!”伸开两手将栾镒万、华三千捉过来要打。栾府家人大喝一声:“好大胆的匹夫,敢伤我家主人!”一个个拳,齐奔前来。正是:恶仆倚众欺敌寡,好汉只捉二人。毕竟不知振芳可吃他众人之亏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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