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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因绿牡丹言离家二闹嘉兴城(2/2)

却说鲍自安在房上火,不料下边有人看见,只见火光一亮。鲍自安在江湖上是经过大敌的,就怕是鸟枪,将一伏,睡在房上,那枪上飞过。鲍自安吓得浑是汗,自说:“幸喜躲得快,不然竟有命之忧。”又听众人要执灯火来瞧。自思:只怕下边还有鸟枪。不敢起,遂暗暗抬一看,见众人各执兵,在天井之中慌。又见一人扛了一把扶梯,正要上房来看。鲍自安用手揭了十数片瓦,那人正要上梯之中,用手打去“咯冬”一声,翻落地,那个还敢上来?齐声喧喝:“好大胆盗!还敢在房上揭瓦打人哩!”不多一时,府行前后人家尽皆起来,听说府行上有贼,各执械前来捉获,越聚越多。鲍自安约估有五更天气“还不早些城,等待何时!”又揭了一二十片瓦在手,大喝一声:“照打!”撇将下去,又打倒四五个人。鲍自安自在房上奔西门而去。看看东方发白,满城之人,家家起来观看。鲍自安走到这边房上,这家吆喝:“盗在这里了!”行到了那里,那里喊叫:“盗在这里了!”白日里比不得夜间容易躲藏,在房上走多远人都看见。那鲍自安想了想:倒不如在地下行走,还有墙垣遮蔽。将中两把顺刀在手,下来从街旁跨走。正行之间,城守营领兵在后追来。鲍自安无奈,见街旁有一小巷,遂小巷内。那兵役人等截住巷,鲍自安往巷内行了半箭之地,竟是一条实巷,前无路,两旁墙垣又,又不能蹿得上。心中焦躁,恶狠狠持着两把顺刀,大叫:“哪个敢来!”众兵役虽多,奈巷偏小,不能容下多人,鲍自安持刀恶杀,竟无一人敢巷中。站了半刻,外边一人:“他怎的拿瓦打人!我们何不拿梯上屋来,亦揭瓦打他。”众人应:“此法甚好!”鲍自安听得此言,自:“我命必丧此地了!”正是:他人效揭瓦技,自己先无脱计。不知鲍自安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鲍自安独走到府行房上,走过大堂到了宅门之上,看了看,天井之中灯火辉煌。仔细望下一看,见两廊下有十余张方桌,桌上人多少不一,细看有四五十人,在那里斗牌的、下棋的、饮酒的、闲谈的,厅上挂着弓箭,墙上倚着铁。鲍自安坐在房上,想:“显然王晓得我来,特令这些人在此防备。倘有一些知觉,这些人大惊小怪的,虽不怎样,但又不能捉拿了!须将这些人先打发了才好。”遂将怀中带来之香尽皆取,约略有二三十支,两着,坐在上风“虽不能尽皆迷上香,熏倒几个人少几个人。”算计已定,取火闷来,暗暗着香火。又恐火闷火大,被人看见,想又收起,用那着之香来那未著者,用底上去。

看官:你说那些人因何至此?自骆宏勋哄堂之后,嘉兴县禀过王。王回太守府与贺氏商议:“今骆宏勋同一班恶人至此,皆为你我而来,不意昨夜竟此事,未及下手,以后不可不防!”遂即分付三班衙役:每晚要三十人守夜;又向嘉兴县每晚要二十个人,共是五十个。王亦不难为他们,每晚一人赏大钱一百文,酒各一斤。叫赌者赌,好酒吃酒,只是不许睡觉。那晚仍设饭酒,桌上一人起小便,走至墙脚下,未解,猛听得房上有人气,抬定睛一看:黑影影有一人在那里。这人也不声张,回至廊下,拿了一支鸟枪,将药放妥,火引藏在后,仍走至小便之所,枪对准房上之人,将火绳拿过,药门一,一声响亮,廊上之人俱立起来相问。拿枪之人说:“方才一人在房上火,被我一枪,不见动静,快拿火来看一看!”

手拿过,走至绳兜边,仍坐其中,将绳一扯,上边人即知事已妥,连忙提将上来,仍回庵内歇息。歇息片时,鲍自安:“你们将此竹桶先带回去,我独府行捉拿妇。得手,我自将二人提上船去;倘若惊动人时,我亦有法脱,你们莫要我,人多反不净。”众人领命,拿了竹桶俱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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