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加杲我们不分离,我的生命可能会淹没休。洁曦,你必须拥有自由、发展自己的计画、梦想、野心…
旧地重游并无法抹消那些痛楚,因为那正好再度显示出,过往的欢愉已然一去不复返。
为了低档疲累,她在下午的时候晃出房子,穿过橡树的那条细长小径,轻易发现红木丛中的熟悉路径,看到那条激打岩石的清澈小溪。
就在这儿,玛赫特曾引领她穿越黑暗,行过水流与秘道。马以尔加入她们,玛赫特为她斟酒,他们一起唱着一首事后她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的歌曲。后来她偶或发现自己竟然哼唱那诡谲的曲调,就在愕然顿悟的顷刻,旋踵间又失手遗落了那些音符。
或许她失神昏睡于音流袅袅的森林溪畔,一如她虚拟的多年前『记忆』。
枫叶的绿芒如此灼眼,红木的形影在静默间森冷逼人,绵延数百哩的树林硕大而无动于衷,覆盖了远方的天地交接线。
她明白今夜的演唱会会多么透支体力,却害怕一闯上眼皮,双胞胎便不由分说地占领她。
最后,她回到主屋,取走玫瑰与信件。回到她的房间时,正好下午叁点钟。是谁为时钟上发条?梦中的双胞胎魅影朝她逼近,她累得无力抵抗。这个地方如此美好,没有任何地在工作场合遭遇到的鬼迷行踪,只有长久的平静。她倒在熟悉的吊床上,枕着那年夏天她与玛赫特一起精心缝制的羽毛枕头。就这样,睡眠与双胞胎一起莅临。
她只剩不到两小时的时光好赶到旧金山,该是再度离开这房子的时候,也许还是忍不住伤心。她检亲口袋,护照、文件、钱、钥匙,样样俱全。
她拎起皮袋子,甩到肩头上,快步走出长长的阶梯。黄昏逼近,一旦天光整个消逝,就伸手不见五指。
当她走到前厅时,还有一丝馀晖。透过朝西的窗口,她看到几条修长的光线映亮了悬垂于墙上的刺绣挂画。
凝神望去时,她几乎透不过气来。那是她最锺爱的作品,无论是复杂度或是尺寸。一眼望去,本来只瞧得见不知伊于胡底的细小印记:渐渐地,壮美的风光浮现于金字塔般的布面纹路。才刚瞥见它的模样,下一刻却又消逝如水中月影。就在那个夏日,她每每在酩酊微醺之际,反覆再叁地观看;明心见性的刹那、却又遁失它的惊鸿形迹。就在背景的翠绿山谷,依次是山丘、森林、小村落的图样。
『我真的很抱歉,玛赫特。』她又说一回。必须离去了,旅程怏要划上休止符。
正当她转过头去,挂布上的某个东西吸引她的视线,她连忙转头回顾。是否画面上有着她从未注意到的事物?乍看之下,那只是一团迷蒙的刺绣;没多久,山脊冒出视线,接着是橄榄树、村落的轮廓…她找不到陌生的形体,直到她又将视线转开,那对红发女孩的图样方从眼角馀光的位置现身!
她谨慎无比地将视线转回画面,心跳急促起来。没错,就在那里,那是幻觉吗?
她绕着房间打转,直到正面迎视那幅布挂.她伸手触摸那对形体,没错,小小的人儿,绿墨两点充当眼球,精细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双,那头迎风招展的红色秀发,波狼般技覆于雪白的肩头。
她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原来双胞胎就在这里!当她如遭雷亟、僵立在原地时,房间已经暗下来,最后一抹光线被地平线吃掉。眼前的布挂又糊成一团不可辨识的色彩形骸。
她听到一刻的钟声响起,暗忖着通知泰拉玛斯卡,打电话给伦敦的大卫,告诉他事情的始末--但她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泰拉玛斯卡必定无法窥知全貌,为此她感到黯然伤神。
她强迫自己离开,关上身后的大门,走向屋外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