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一半高的小孩。
『你认为我漂亮吗?』我问他。
他快步走出客厅,走出后门,但我还是追上去。当他要跨下阶梯时,我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不放。『回答我!』我看着他说:『当你注视我的时候,你看到什么?』
他的模样惨不可言。我本以为他会开怀大笑,扯开我的手,但他反而跪倒在地,紧抱住我。他粗暴的亲吻我的:『我爱你!』听起来这像是他烙在我身上的诅咒。接着,他读了一首小诗给我听:
以手覆盖她的脸庞,我心震颤,她如此早夭。
我确定那是苇柏斯特的诗,黎斯特爱死他的剧本;我在想…路易斯会不会喜欢这首诗呢?应该会吧,虽然简短了些,但它相当美丽。
洁曦温柔的阖上书本,她的双手颤抖不止。她将洋娃娃抱在自己的怀里,血液汹涌流动。
『克劳蒂亚。』她低语着。
她的头还在抽痛,不过那不打紧,昏黄的油灯带来抚慰的力量,不同于粗劣的电灯泡。她静静地坐着,像个盲人般的爱抚着娃娃,触摸那柔软如丝的头发,僵硬的洋装。时钟又在响了,每一声都传遍各个房间。她不能昏倒在这里,得赶快把日记、洋娃娃与念珠带出去。
在夜色的褪映下,空旷的窗户活像镜子。立刻打电话给大卫,但是电话正响起来。奇怪了,这么晚的时刻…电话正在响,但是大卫无法打电话进来,因为这里…她试图忽略电话,但铃声不绝。好吧,去接听电话!
她轻吻娃娃的额头:『马上就回来,我的小亲亲。』
那该死的电话在哪里?应该是大厅吧,当她看到蜿蜒在地上的电线,几乎也要接到电话。可是那个电话并没有接上电线,但它还在铃铃作响。这不是幻听,电话一声声的急促响起,还有那些油灯。天哪,这里怎会有油灯?
好极了,以往你也遇过这种事情,用不着惊惶,仔细想想要怎么做是好。但她几乎要尖叫起来,电话还是不断的响着。如果你惊惶起来,就会完全失控。你得熄掉油灯,制止电话的铃声。但是,油灯不是真的,客厅的摆设也不是真的,窜动的火光也不是真的!在哪里移动的是谁?一个男人?不要回过头看他!她好不容易拿起电话,将话筒摔落在地,从话筒中传出一个细细的嗓音,一个女人正在呼唤她:『洁曦。』
她吓得不知所措,撞撞跌跌的回到卧室,几乎要摔入那张四柱床。这些都不是真的!赶快拿起洋娃娃,日记,还有念珠,将它们塞入自己的背袋,她赶忙逃出那栋房子。当她到达后门时,几乎被滑脚的铁质阶梯绊倒。花园、喷泉——你可知道现在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荒烟蔓草。那儿还有一道铁门,不,那是幻觉!快跑过去!
这真是惊险无端的噩梦,她卡在其中无法挣脱。当她逃到人行道上,还听得到马车的辘辘声与马匹的嘶叫。每一个笨拙的姿势似乎都绵延至永恒,她挣扎着取出钥匙,打开车门,车子竟然拒绝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