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该怎么做?”桑提诺回他一句:“你说得好像只是决定了就行的样子。你杀不死她呀!”
“我们不惜性命就做得到。”马瑞斯说:“我们合力将她了结,大家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他轮流凝视著众人,看着洁曦,最后将目光投往玛赫特。“那个躯体并非金刚不坏之身,她可以被切割、砍杀,我自己就以牙齿咬穿过,吸取过她的‘血’。”
玛赫特做了个手势敷衍他,仿佛是在说:我知道这些,你也知道我知道。
“当我们砍杀她时,我们也等于砍了自己,”艾力克说:“我说大家就远离她吧,待在这里可没有好处。”
“不行!”玛赫特说。
“如果你这么做,她会一个个将你们给杀了。你之所以还活著,是因为她要你等著被她所用。”凯曼说。
“你可以继续说故事吗?”卡布瑞说。她一直都保持静默,只是三不五时地看着大家。“我想要知道后续,我要知道这一切。”她倾身向前,手臂搁在桌上。
“你以为从那些老故事当中可以找出治她的办法?”艾力克说:“如果你这么想,那简直是疯了!”
“请继续吧,”路易斯说:“我想要知道…”他迟疑著:“我想要知道后来究竟怎么了。”
玛赫特凝视他好一阵子。
“继续说,玛赫特,”凯曼说:“反正迟早母后会被杀掉,你我知道为什么。现在讲这些根本没什么意思。”
“现在谈论预言有用吗,凯曼,”玛赫特说,她的声音微弱无力。“可不要掉入母后所陷入的网罗。过去可以指点我们,但不是我们的救星。”
“你的姊姊会来的,玛赫特,就像她所说的那样。”
“凯曼…”玛赫特现出一个苦涩漫长的微笑。
“告诉我们后来究竟如何。”卡布瑞说。
玛赫特静静地坐著,仿佛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发话点。天际愈来对黑,但远处的西方却认出灿亮的红光。终于连那抹光芒也下沉了,他们被彻底的黑夜环绕,除了壁炉的火光与玻璃镜面的反射光线之外别无其他。
“凯曼带你们到埃及,”卡布瑞说:“你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他带我们到埃及,”玛赫特叹息箸么回去,眼睛盯著桌面。“根本没有逃脱的希望,凯曼不惜以武力带我们回去。事实上,我们也同意回去。经过二十代的传承,如今我们等于是介于精灵与人类之间的使音;万一阿曼真的闯下滔天大祸,我们会试著力挽狂澜——至少我们要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孩子托付给我信任的女子照顾,我亲吻她告别。然后我们被招待上皇室的船只,仿佛我们是国王与女王的宾发而非囚犯,如同以往一样。
“在旅途中凯曼对我们彬彬有礼,但却沉默而严峻,不敢与我们对望。这倒也好,我们也忘不掉自己受过的伤害。但就在抵达王宫前的最后一晚,凯曼请我们到他的舱房,告诉我们事情的始末。
“他的态度极为有礼,而我们也试著将自己对他的个人疑虑放在一边。他告诉我们那个恶灵(他是这么称呼的)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