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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鬼
在我们一生的记忆之中,也许只有儿时的记忆最为光怪陆离,也最真假难辨。我们的yan睛在那时是否真的看见过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后来又被遗忘了?我们长大后,再看婴儿,他们躺在摇篮里,经常盯着空白的天hua板,或者人的shen后,仿佛那里有什么正xi引着他们的视线。
那里究竟有什么呢?
小时候我听过这样一个鬼故事。说的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一个村子里有hu人家,正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听见院子里响起了ju大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吵醒了正在睡眠中的孙子。爷爷和nainai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开门看看,也许是过路的人想借宿,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天气这样恶劣。爷爷披上一件衣服,走到院子里,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浑shenshi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狼狈,他说自己是要去邻村走亲戚的,但是却遇上暴雨,无法继续赶路,问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爷爷正犹豫的时候,小孙子突然大声哭起来。于是他对那个陌生人说,他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说罢,返回屋中。
他刚一进门,nainai就拉住他,神se慌张地说,别让那个人进来。看见nainai这样的神情,爷爷答应了她,然后走到门口,对那人说,小孙子见了陌生人就要哭闹,所以不能留他住宿。陌生人只好黯然离去。
后来,爷爷问nainai,为什么不让别人住宿呢,这么晚了,外面又刮风下雨的,叫他一个人去哪里好?nainai说,你知dao刚才孙子为什么哭吗?因为他看见,在那个陌生人背后,还跟着一个披tou散发满脸鲜血的女人。爷爷顿时吓chu一shen冷汗。
几天后,从邻村传来消息,说有一hu人家发生了凶杀案,丈夫杀了妻子,然后逃走了。而案发的时间,正是陌生人来敲门的那个雨夜。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鬼故事。但那时我们乐此不疲地反复地讲述着它,觉得它真的很恐怖。而我怎么也想不起,这个故事最初是从哪里听来的。是爸妈讲的吗?他们似乎不怎么讲鬼故事给我听。是从同学那里听来的吗?不对,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是第一个讲chu这个故事的人。是《故事会》上看来的吗?也好像不是,an照这个故事的篇幅,如果刊登chu来,ding多是一个豆腐块般大小的版面,况且就故事本shen而言,也并不怎么新鲜。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都让我很tou疼。
也许它是以某zhong隐秘的方式被告知的。也许是某个夜晚,当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它讲了这个故事,然后被我记住。在我们一生的记忆之中,也许只有儿时的记忆最为光怪陆离,也最真假难辨。我们的yan睛在那时是否真的看见过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后来又被遗忘了?我们长大后,再看婴儿,他们躺在摇篮里,经常盯着空白的天hua板,或者人的shen后,仿佛那里有什么正xi引着他们的视线。
那里究竟有什么呢?
据说在我小时候,父母从来没有教过我说话。妈妈说我是在睡觉的时候学会说话的,她看见我闭着yan睛躺在襁褓里,嘴里发chu模糊不清的声响,日日如此,直到后来莫名其妙地说chu了第一句话。妈妈说,我说chu来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词语,但她不记得是什么词了。
我经常想象那时的情景。婴儿床的旁边,一双yan睛日日夜夜看着我,我也看着它,不知dao那是什么。它移动的时候,我的yan睛也随之移动。它时而在天hua板,时而在柜子上方,时而趴在妈妈的肩膀上。让婴儿来了解这个世界未知的一bu分,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因为当他们长大后,便会忘记这些未知,因而也就没有了恐惧。之后才会健康的成长,读书,工作,赚钱,zuo正儿八经的事——至少一bu分人的确是这样的。
然而我们真的永远和它告别了吗?你明明放在chou屉里的笔为什么隔天却跑到了床底下?你卧室的墙bi附近没有水guan,最近也并不是梅雨季节,为何墙上会有一个发黑的水印?无风的时候,虚掩着的门为何缓缓打开?你的狗为什么总是冲着一块空地狂吠不止?突然停电的那一瞬间,你看见了什么?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叫你,你回过tou去为何什么也没看见?
有人会说,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见过一次?好吧,请你看看桌上的杯子。它真的是你的杯子吗?还有莫名其妙飘进你家窗hu的树叶,乃至你再熟悉不过的一件衬衣,你真的清楚它们是什么吗?
一zhong没有形ti的东西,反过来说,它可以是任何形ti。比如你的右手小拇指,请你现在就看看它,它是否在某些时刻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我们之所以看不见它,也许并不是因为我们真的看不见,抑或是它真的不存在。也许还有第三zhong可能:它就在我们周围。可以是杯子,可以是树叶,可以是一个拖把,可以是一gen手指,可以是一件衣服,可以是枕tou、被子、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