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与梦中人合影

第一次是我梦见了海报，还在梦里杀死了我的同学，也是好朋友。醒来以后，她就失踪了。第二次，是我陪另一个同学一起去她舅舅家里拿东西，当时她shen上带着那张海报，结果那天她也失踪了。

和ma尔在工厂门口告别之后的那个晚上，我再次梦见了姜为。

他仍然穿着那件灰蓝se的格子衬衣，shenseniu仔ku，tou发略有些蓬luan，看上去似乎比上次梦见他时要瘦一些。他坐在沙发上，一支烟斜斜地夹在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用哪只手指chou烟。

走进这个房间的gan觉很不可思议。门口摆着的鞋架，红se的有点脏的门垫，窗外斜she1进来的温暖的yang光（好像是黄昏的），桌子上装了一半水的杯子，地板角落里的灰尘，沙发上随意摆着的几本杂志，甚至连隔bi电视机的声响都隐约可闻。而我在梦里很少见到这样真实的房间。我梦见过只有一张床的铁pi屋子，梦见过窗hu玻璃全bu破碎的高中教室，梦见过小时候居住的旧屋，梦见过落满炮弹的船，但我却没梦见过细节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的房间。

梦都有梦的逻辑，但这个房间却在逻辑之外。

不guan怎么说，我还是走进去，坐在那张chu2gan真实的柔ruan的沙发上。姜为冲我点了点tou，意思是，你来了。我也点了点tou。他将chou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缸里，然后站起来，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的确是口渴了，像是走了很长的路一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连清凉的gan觉都那么真实。

“你好像很长时间没来了。”姜为略带沙哑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是啊，最近有点忙。”

“我想你最近也是有点忙。怕打搅你。”

“所以你就没来了？”

“不，不是我没来，是你没来。”

我默然。他说得对，此刻在梦里，是我走进这个房间，走进姜为的家。

“那，在我没来的时候，你会自由活动吗？”

“这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是，”我有点语sai“我…我不知dao你是不是…”

“在你没梦见我的时候，我仍然存在着？”

我松了一口气“对，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好像我已经很适应你的逻辑了。”

“的确是。”

“这么说吧，你认为梦是什么东西？”

“梦…是我们的大脑在睡着时制造的幻象。”

“从生理的角度的确可以这样解释。那么，从梦本shen呢？梦本来是个什么东西？”

这让我有点犯难，的确，梦本shen，它是什么样的？可有其形状和颜se，活动轨迹，规律，特征？

“我不知dao，gan觉像是模糊一团。”

“我们对自己大脑制造chu来的东西了解很少。”他似乎有些gan叹“所以说，我在你没zuo梦时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可能xing是存在的。”

“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可能xing？”

“是的。”

我沉默了一会。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尽guan有些，嗯，不可思议。”

“顺其自然吧。”

“我梦见你的时候除了那次在图书馆，其余两次你似乎都在家里。”

“是啊，an需要来。”

我们相视一笑。他又把chou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他的这个动作，我忍不住笑了笑。

“呵，”他也笑了“又是那个问题？”

“没关系。这倒让人比较容易记住你。提起你时，只要说，那个总是chou一半烟就掐灭的姜为，这样就行了。”

“想知dao原因吗？”

“不想。”

“为什么？”

“知dao原因，印象就不shen刻了。”

“印象那么shen刻干什么呢？”

“因为我想记住你。”

“我是你梦里的人啊。干吗记住，梦见不就完了？”

“但你有一天很可能不再chu现在我梦里。”说完，我突然gan到有些不自在，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希望我永远在你梦里不离开？”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对吧？”

“在我们没有认清梦的真实面目时，的确不太可能。”

“那就是不可能了。我们怎么可能认清梦的真实面目呢？何况，梦难dao也有所谓的面目存在？”

“这要怎么说呢，梦作为梦，的确是有其形ti和规律的，但那与世界大相径ting，所以也就难以捉摸。”

“你也会zuo梦吗？”想到我梦见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