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凝聚，像一条条暗红河错综迷离地在上蔓延。她左边的脸已经完全血模糊了，面表情因为痛苦而呈现一不可思议的扭曲，右边的睛大睁着，似乎是在临死之前知了什么足以让她绝望的消息。最后，我看见，她的脖上绕着一绳，在后面打上结，吊在衣柜里，这样应该是为了将尸固定，使尸不会突然倒下来，而无法关闭衣柜的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尔离这里还有很远，不知要多久才会到这里。但是一想到他正在来的路上，我还是多多少少到一些安。我尽力不去看于思的尸。但越是这么想，目光仿佛越不受控制般向那里看去。

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前的这尸哪里有些不对。看于思的表情与手指的形状，似乎在临死前拼命挣扎过。一定是想逃跑。但如果她想逃跑，那么她的刀应该会在背上，可奇怪的是刀明明都在前。最致命的是和腹的刀伤，这两刀足以让她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是显然最后一刀是她上最恐怖的一刀，是凶手用尽全的力气把刀刺向她的左，导致都很困难，因为看上去刀似乎被用力往外过的，但是没有来。如果来，凶手下一步会什么？是刺向于思的右？是于思看到了什么，所以他想刺瞎于思的睛吗？于思究竟看到了什么，让凶手如此害怕？听说人死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情景会留在死者的睛里。我捺不住好奇，走近了悬挂在衣柜里的于思。我贴近于思的脸，想知于思在临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事实上，我在于思睛里看到的，除了绝望和忧伤，什么也没有。

我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甚至直直地看着于思的尸时，连害怕的力气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拿手机，拨了尔的号码。

难…又是我？

“这么晚了，什么事了吗？”

纸团上面，写着一封密密麻麻、字迹潦草慌的信…

这么说，被洗过的客厅和卧室，盥洗池中女人的长发，应该和于思有关。可能于思是在客厅被杀死的，然后被拖到卧室吊在衣柜里。之后凶手又将客厅和卧室洗净，而后仓促离开。凶手会是谁呢？

“啊，怎么会这样，你等着，我上过来，你等着我。”

仿佛就像是一直在等待我的来临一样——当我和于思接的那一刹那，那只先前死死握住的手，关节突然松开了。一个白的纸团从她的手心里落了下来，在地面上好远。那上面沾满了暗红的已经凝固的鲜血。我走了过去，弯腰拾起纸团，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它。

那又是什么让她绝望…

可能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鬼。这时我突然很想知，于思在临死之前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她的神如此绝望。

她的神并不是向着正前方的，也就是说，她临死的时候并没有死盯着凶手，而是微微向下，似乎是在看地上远的某个地方。如果真的是在看某样重要的东西，那会是什么？我带着好奇走卧室，在客厅里一地寻找，然而除了破碎的玻璃杯和几于思的发，什么也没有发现。当我在屋里四寻找的时候，脑里突然闪了一下。

那时我只想到了尔。我需要他，需要他来帮我解释这一切。又或者是，安也好。

苏晓：

刚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竟无法控制地号啕大哭起来，好像所有的委屈、恐惧、茫然和慌都在这一时刻爆发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这让我觉到一丝温，还有安全。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在家里，但是于思死了，死在我家的衣柜里。

“你别哭，到底什么事了，你在哪儿？”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没错，是手，于思临死时，是在看自己的手。难怪她的神是向斜下方的。我急忙又跑回卧室，发现于思的手被放在了后。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去检查一下于思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