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记得汝，不好么？”墨裳笑得温柔，却也笑得悲伤。

得墨裳不厌其烦地柔声哄孩似的他：“阿加，不哭了可好？该哭疼睛了，听阿蘅的话，乖乖的不哭了可好？”

她的阿加，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孩了，他已经长大了，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

“我不要阿蘅这样来记得我！不要不要不要！”山索加抱着自己的脑袋又用力地摇了摇“阿蘅你骗我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说你走了你却没有走！你说是为了不想忘了我所以才不走的，可是…可是阿蘅你的心里本就没有我！又怎么可能是不想忘了我！阿蘅你不喜我不要我，怎么可能是不想忘了我！”

是啊，是她自己不要阿加的，如今却又来说不想忘了他，这让他如何能相信如何愿意相信。

“可吾若是这般的话，就不会记得阿加了。”墨裳悲伤又苦涩“像她那样，不认识阿加。”

墨衣沉默，没人知青铜面之下的他眸中是怎样的神，只少顷，又听得他沉声：

“阿加…”墨裳抬起手，想要碰一碰哭成泪人的山索加。

“可阿蘅你已经走了，就不会再记得我的。”山索加定定看着墨裳，痛苦悲伤“阿蘅你为什么还记得我？”

她的泪如同她的形态一样，半透明的，哪怕落到地上，也不会留下半痕迹。

“阿加，吾答应了汝有一天还要回来找汝的，汝忘了么？”不同于山索加的歇斯底里，墨裳很平静，泪也得很平静。

墨裳微颤，心疼、难过、痛苦以及悲伤在她眸中地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墨裳喊这惊慌一声的时候在山索加面前跪坐下来，而后飞快地抬起手抱着山索加，不安得一时间竟是丝毫不顾她是否抱得住他。

“七千年，七千年啊阿蘅！七千年你就一直是这个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走了！”

“汝是吾的阿加，吾又为何不记得汝？”墨裳怜。

她在温柔地笑着，眶里的泪却在不停地来。

“不好不好不好！”山索加这会儿却像突然疯了一样往后退开两步，闭着用力摇着，大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阿蘅走了就不会再记得我了的！可阿蘅还记得我，这就是说阿蘅本就没有走！”

就在这时，只见山索加的右手掌心中忽有赤红的光隐隐透，而他的右手，正握着沈萤递给他的苍龙古剑。

“阿蘅，你还记得我。”山索加却是哭着突然了一句没没脑的话“就像我记得阿蘅一样。”

“阿蘅没有走，就会变得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是！我不要阿蘅像我这样！这样很伤心很难过！我不要阿蘅伤心不要阿蘅难过也不要阿蘅哭！我只要我自己记得阿蘅就够了，就够了！”

“阿蘅，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走！？你明明跟我说你要走了的！”山索加愈喊愈大声，愈喊愈悲伤，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来大喊“可阿蘅你现在这个样，明明就没有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阿蘅说的回来找我不是这样的！阿蘅说的回来找我的时候是像她那样是一个人！”山索加说着抬手指向了沈萤“一个已经回转世了的好好的人！不是像阿蘅现在我抱不到也摸不到的样！”

“我不在乎阿蘅要不要我，我也不在乎阿蘅骗不骗我，我只要我记得阿蘅就够了，我不需要阿蘅也记得我。”山索加说到最后，颓然地跪坐在墨裳面前，又是泣不成声“我不要阿蘅这个样…我不要，我不要…”

墨裳就静静看着疯了似的山索加，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轻声：“因为吾不想忘了阿加，因为吾不想回来找阿加的时候只是阿加记得吾，而吾不记得阿加。”

与此同时，只听一直沉默的墨衣沉声对墨裳：“墨裳，时间要到了。”

沈萤瞧着，心中倏惊，这是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我宁愿阿蘅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要阿蘅像现在这样！阿蘅，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成这个样！为什么啊！”此时的山索加又像一疯了的野兽，连他的阿蘅都无法让他冷静“我不要阿蘅这样，我不要阿蘅这样！呜呜呜呜——！”

她让山索加别哭，可她自己的泪却如何都止不住。

“阿蘅，阿蘅！”山索加见墨裳没有再说话，他猛地抬起，见墨裳只是在泪，他突地冲回到墨裳面前来，手足无措“阿蘅，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对阿蘅大喊大叫，阿蘅你不要生气，阿蘅你不要哭，不要哭…”

墨裳看着山索加手心里透来的赤红光亮，同时听着墨衣的话，她竟是忽地大惊失，惊惶不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