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他！？”段秋将脸拧得更皱。

倒是白华问：“师父只说了人世无人能及，那便是说倘若妖类临世，无念真人便有可能不是对手？”

段秋不说话，显然是在思考顾尘的话。

“哦，不对，是没有下回了。”天枢老人觉得自己说得好像不对，便又改了。

“笃！”天枢老人的竹杖倏地用力拄到地上，同时停下了脚步，神陡然变得严肃“这便是我天枢的职责，守住封印！绝不能让妖帝现世！”

“我杀不了他。”白华在天枢老人说话前微微摇了摇，实言，丝毫不怕被笑话。

天枢老人无奈地摇了摇“你啊，当为师是天下无敌还是怎么的？”

天枢老人未看他们，只是看看长情，再看向抱着长情的无念真人，然后好声好气：“既是无念老弟的小徒一时顽劣，就当是他们来玩玩闹吧，无念老弟既已来接，就把他们接回去吧，不过可记着好好，下回切莫要再这么胡闹了。”

段秋听白华说对付不了莫长情，不由拧起了那张黝黑的脸“小师弟你的熠帝帝王血之力都杀不了他？”

天枢老人失笑，而后笃着竹杖慢慢转了，：“山外青山楼外楼，方才你们就已见了比为师还厉害得多的人。”

“若是没有天枢本有的法阵，只怕华儿本就没有机会对妖力满注的莫长情招，不过倒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妖，且还是无念座下弟。”天枢老人缓缓，既没有震惊，也没有不安“你们若是问我有无本事杀了他，我亦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苍龙古剑乃上古辰帝之兵，诛杀妖帝并且作为封印之钥镇压妖界封印，可谓是真正的神兵利，只不知这样的神兵利，为何为妖类的莫长情能够驾驭得了？

纵是他方才嘴上说了信誓旦旦的除了莫长情的话，可他的心中，并无胜算。

段秋随即看向天枢老人。

“难不是？”段秋嘟囔一声“徒儿就认为师父是天下无敌的。”

白华缄默，倒是段秋不怕气死人地又问：“那要是万一我们没守住封印呢？”

“谁！？那个小妖莫长情！？”段秋跟着问。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无奈真人那笑眯眯的睛在扫过长情手中的苍龙古剑时，有一瞬间的变幻莫测。

看着长情与无念真人几人的背影，段秋最先憋不住，急不可耐地问天枢老人：“师父，就这么放他走了！？这可是杀了他的好机会！”

白华默了默，忽又问：“若妖帝再次临世，又当如何？”

“未必。”天枢老人摇摇“上古时期，妖界除了妖帝的力量与辰帝匹敌之外，似乎无人可与辰帝之力匹敌。”

“你们只知无念是望云观有史以来行最之人，却不知他更是自上古大战之后至今力量天赋最之人，其力量怕是除了上古辰帝，人世再无人能及。”天枢老人边拄着竹杖慢慢往前走边缓缓。

却是听得天枢老人轻轻一声叹，问他：“你杀得了他吗？”

显然，段秋不大能接受白华的回答。

段秋惊得目瞪呆，一时间忘了发质疑。

“师父！”白华顾尘当即朝天枢老人微微垂首，恭恭敬敬的模样，那些天枢弟则是赶朝他单膝跪下，恭敬“师祖！”

“那，时辰不早，我就把这两个顽小儿牵回去了，望南老哥你就好好回屋睡去吧，啊。”无念真人说完，笑呵呵地松了怀里的长情，转为扳上他的肩，再在他肩上拍了拍，“行了，闹够了就跟为师回去了，真是的，收你们这两个顽孩当徒儿为师容易么？你们两个死小给为师省心行不行？”

莫长情那一的妖力本就大到这世间怕是无几人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一柄苍龙古剑。

无念真人一边叨叨一边扳着长情的肩将他给带走了，而前一会儿还暴怒冷厉得要夷平天枢才甘心的长情，此时竟像个听话的乖孩一样二话不说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无念真人走了，倒是卫风，还要无心真人用剑架着他的脖他才走，官无忧走在最后，却是也没有回一次。

“我杀不了，但小师弟杀得了啊！”段秋向来心直快“就算小师弟杀不了，师父你老人家杀得了啊！”

长情的手上依旧握苍龙古剑，不曾松开过。

“无念真人。”保持沉默的顾尘此时平静地了一声。

若是再来，便是必死无疑。

白华却又是真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