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纯苓追着问。

“换是我，哪怕天塌地陷，我都不会忘了我的人，纵使我忘了，我也要想方设法记起来，就算我死，我也不要忘了我的人。”纯苓一字一句不不慢，得定决然。

纯苓忽然来了火气，骂他：“孬！”

“不知是什么意思？”纯苓又问。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

“不要再说了！”一直以来都冷静非常的男此时失控地大喊了一声，只见他眶微睁，眸充血，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副痛苦到了极也悲伤到了极的模样。

纯苓不再说话，甚至闭起了不再看无念真人一。

无念真人也没有要起离开的打算，而是看了这开满了幽蓝常笕的山，叹息一般：“二十年了，你来到这山里来，已经二十年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无念真人声音低低沉沉“我能怎么办？”

但他愈是不让纯苓说，纯苓就偏要说：“你这么激动失控什么？是我说对了是不是？阿霜是妖，你曾过的女人是妖，是不是？可那也只是曾经，是不是？在你与她之间选择，你最终选择放弃为妖的阿霜，甚至杀死她是不是？”

为何每每想到阿霜这个名字，他的泪就总是情不自禁地下？

又是过了一会儿，纯苓又问：“不能说吗？和我说说都不行吗？”

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个山里来看看纯苓，陪她说说话，有时候告诉她一些关于长情以及莫凛事情的男，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年纪，穿着一不和时节的布衣裳，模样英俊，却是一银丝鹤发，与他年轻的模样极为不相符。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忘了吗？”纯苓轻轻叹了一气“那你为何还记得阿霜这个名字，为何总是将她错当成是她？”

“他很好。”无念真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若非他眸还有些红，若非他声音还有些沙哑，方才他那些失态的举止言语就好像从

纯苓却没有放过他，只又问：“你这样逃避就能逃避得了吗？”

无念真人没有回答纯苓的问题，他只是反问她：“你今天要不要听长情那孩的事情？”

“我不知。”才垂下手的无念真人忽地又将双手抬了起来，再一次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声音嘶哑且颤抖“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她一都不担心无念真人会一个失控杀了她。

无念真人只是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声不回答。

她没有再说话，亦没有嘲讽他，就只静静看着他而已。

纯苓说完，又睁开了，此时此刻，她的目光不仅是静，更是冷。

良久良久，无念真人才将双手慢慢垂下来，神颓丧，没有丝毫在卫风与长情面前的活泛模样，不过他没有再沉默，而是扯着嘶哑的声音：“不是不能说，是我什么都不记得，或是说我什么都忘了，所以我什么都不知。”

大喝声回在山里，震耳聋，可纯苓却面不改，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不过她却是死死盯着男看，看他神痛苦的脸，看他因痛苦而充血的。

“你的发，是因为阿霜而白，是不是？你的模样，也是因为阿霜而不再改变的，是不是！？”纯苓一连串问了数个是不是，问到最后，男浑颤抖不已，而后只听他陡然一声大喝：“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无念真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决然的纯苓，：“可我不是你。”

“不知…”无念真人依旧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摇着“我不知…”

过了良久，才听得纯苓淡淡问：“为什么不让我说？是不是因为我都说对了？”

抑或是说，即便是有过，他也忘了。

寒霜般的冷。

无念真人不气不恼，反是轻轻笑了，：“或许吧。”

“他怎么了！？”一说到长情或是莫凛，纯苓就不能再冷静，她甚至挣扎着想要从束缚她的封印中坐起来“我的长情怎么了！？你是不是伤了他！？”

男浑颤抖。

纯苓轻笑一声，：“你说错了，我不是我来到这里，而是我被囚禁在这里，或许我该谢阿霜，让我的命留到了现在，怎么，是决定要杀我了吗？”

可为何，他要落泪？

这一个男，竟是长情的师父！无念真人！

他这般的模样，从没有人见过，除了在这儿，除了在这个山里在纯苓面前，他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过这般的痛苦悲伤之，哪怕是在无真人面前，他也从没有过这般模样。

“不是，不是…”无念真人痛苦地摇着。

却不杀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阿霜也是妖，所以你对同样也是妖的我下不了杀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