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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沦落相逢沾泥同惜絮舂明外(2/5)

作诗讲究平厌,那是死的文学,是国渣派所的事情。作诗和懂得平民不懂平仄,那是丝毫无有关系的。作诗只要有自然的情景,调和谐与否,那已经落了下乘了,何况还讲究平仄,要死板板的七个字五个字一句哩。“杨杏园听了这话,正要申辩,只听见墙上的电话机,叮令令的响了起来,王小山赶忙走了过去接电话。他说:”喂!镜报,哈哈!密斯陈罢?我是小山啦。“杨杏园在一边听见,知他们是说情话,不便在这里偷听,便走编辑来。想:”这九号俱乐,报上登得闹轰轰的,这和那里,只隔~个院,我还没有看见过它的内容,趁着没有事,我且走过去看看。“想毕,便从院里的小门,踱了过去。

绕过走廊,先是三间屋打通了的一个客厅,屋中间,有四张大餐桌,拼成一张长案,上面蒙了雪白的毯于,桌的四围,沿边摆了几十茶碟、茶杯,这大概是他们议员老爷会议的所在了。走过这客厅,又走过两正房的外面,屋里面,电灯也没有扭亮,黑的不见一个人。他想:“怎么着?这里面,就是这样冷冰冰的吗?”正狐疑间,忽然一阵笑谈之声,从后面来。他顺着声音转过去,又是一个院,上面一列大屋,里面人声喧哗,电光灿亮,知是来到了议员聚会的地方了。心里想,我又没有什么熟人,去作什么呢?正要缩脚转去,来了里面的一个茶房。他:“杨先生,总不见你过来,何不去坐坐。”杨杏园:“等我瞧瞧熟人多不多,别忙去。”说着便走到玻璃窗外,隔着一层同纱朝里望去。只见右边另外是一间房,这边和中间,却是通的。中间一桌椅,有四个人在那里叉麻雀牌。有一个胖背后,站着一个时髦装束的女。那女一只手搭在胖肩膀上,一只手扶着桌旁边的茶几,把她的直伸到胖耳旁边,去看桌上的牌。胖扭转来,两个人的嘴,正碰一个正着,顿时满桌的人伸着腰哈哈大笑。那女不肯依他,便着拳,在胖胳膊上打,随便歪到他怀里去,扭。胖放下牌,就是一楼,哈哈哈笑个不了。杨杏园再看左边,只见四方摆下许多躺椅,有几个人睡在椅上,着纸烟,指手画脚,在那里说话,说什么却听不来。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和一个女,挤着坐在椅上,接耳在那里说话。有一个人,睡在椅上,望着他们的微笑。他右架在左上,摇个不定,把一只手,放在右上,拍一下,三个指换着,一张嘴上下直动,大概在那里唱二黄慢板。正看得神的时候,忽觉得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四围一嗅,正是那右边房里来的,便挨着窗走到右边来,仍旧隔着网纱,朝窗里望去。只见正面一张铜床,雪白的褥上,放了一鸦片烟家伙,有两个人睡在那里烧烟。横放了一张横木炕,正着烟灯,一个人侧着对灯横睡在上面,一只手三个指夹了一烟签,放在大上,一只手着半个拳,伸一个无名指,直伸到

又对杨杏园:“这就是文兆微先生。”杨杏园一看,只见他,是特制的。那帽上面,两边两块獭,一阔而圆,一长而窄,像把切菜刀一样。上穿一件芝麻呢大衣,袖只有四寸大,里面的,像枕冰瓤似的,在里面。那件大衣,虽然技在上,却是绑得铁,钮扣实在也扣不起来了。

甄佩绅打报馆,全是恃着袁世凯那关系。现在并没有第二个老袁,她是不敢到议员老爷面前去持虎须的。”杨杏园:“你还是另请明,我实在不愿这颠倒的生活。”

杨杏园虽然这样说,无奈舒九成再三地说他没法,只好答应暂帮几天忙,舒九成才安心去了。到了第二天,将晚饭吃过,便往镜报馆来。到了报馆,给门房一张名片,他就引编辑。只见舒九成和一群人围着大餐桌在那里谈话,他看见杨杏园来了,便给一个连鬓胡满脸酒泡的人,介绍过去。说:“这是杨杏园先生。”

有一天,杨杏园因事城,到报馆里早一,只见编辑室里静悄悄的,堆了一桌稿,全没有开封,王小山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只手在大衣袋里,在电灯下摆来摆去,摇着里不住地念:“孔雀东南飞呀,五里一徘徊呀,十三能织素啦,十四学裁衣罗。”杨杏园:“王先生,好诗兴啊!”王小山笑:“无聊得很,念着好玩。密斯脱杨,你对于诗学上,也有一些研究吗?”杨杏园笑:“略懂平仄而已,算不得会。”王小山:“密斯脱杨,你这句话,大有语病。

杨杏园想:“从前我听说甄佩绅那样他,以为文兆微必然是个时髦政客,仪表非俗,原来不过如此。”这时,舒九成又和杨杏园介绍三位同志,一位是王小山,一位是骆亦化,一位是文福途,是文兆微先生的令侄。这三位里面,以王小山先生最负盛名,他得一手好新诗,诗学专刊上,常有他的大作。他在诗学上,有一个大发明,就是用那极复杂的文法,和极悠扬的调,作独句诗来。这诗,每首只有一句,不是用过一番敲练工夫的人,那是作不来的啊。杨杏园和他们见了面之后,从这天起,就在镜报馆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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