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孟：“你不要说这些专门名词，到底是怎么一个办法？”江野湖：“是！

急？照理呢，请总理帮小忙，那是不算一回事。不过早说吧，总理是有公事的人，未必把这小事放在心里，说了也是没用，到临来求你章大人呢，恐怕又迟了，所以我也不知怎样说好？”章学孟笑：“你这话，我明白了。临时找不着我，今天就要绑我的票，是也不是？”阿金站在一边笑：“章大人这句话，太言重了。七小是小孩脾气，心里怎样想，里就怎样说。其实除非大人不知，知还要说吗？”章学孟捻着胡微笑：“你真会说话，可惜现在女人还不能作官，要不然，我一定请你去当个秘书，专门招待议员，一定可以替我呢。”说着，回过脸来问江野湖：“她们这冬至节，还有什么规矩吗？”江野湖站了起来，弯着腰：“是，照例是有的。”

黄梦轩：“你冒冒失失的拍人一下，几乎吓掉我的魂。”杨杏园笑：“你的魂，还在上吗？照我说，还不知在哪个包厢里呢。”黄梦轩正在兴的时候，听见杨杏园这样说，便拉他到堆布景的地方，一五一十，笑着把昨夜今天的事，和盘托。杨杏园：“我劝你趁早收收心罢。这笑红是南班里最喜搭架的一个角，得罪的人很多，人家正要找她的岔，和她开心，你何必去作她的导火线。要仔细别惹祸上才好。”黄梦轩还要说时，幕的他上场，他没有说完，就上场去了。杨杏园一看，已经九半钟，要回报馆去发稿，不能等他下场，便到黄梦轩屋里去，就着桌上的纸笔，写了五个字：“珍重千金躯”下面注了一个杏字

这时，台上的正戏刚刚开场。黄梦轩在这戏里，有几幕戏情，是女扮男装，反串小生，反而显他风潇洒的本来面目。笑红看得神，对着台上，珠也不肯转。黄梦轩这个包厢，本来是送给赛仙的，而今看见笑红也来了，更觉得喜。

笑红看了一看，往着桌上一扔：“回再说罢。”章学孟：“有人叫你的条，你是不是就要去？”笑红：“不要的。”章学孟：“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是特意到你这儿来的。因为要到南城一个朋友家里去吃晚饭，是顺来看你。现在到了时候了，就是你不去，我也要走呢。”笑红：“总理果然有事，我们也不敢留。”说着伏在章学孟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喁喁地说了半天。章学孟听了，笑着只，里不住唯唯的答应，慢慢地站了起来。阿金看见，早把他的黑呢大衣，拿了过来，提着领站在他的后，章学孟一伸手将大衣穿上。笑红走到他面前，又把大衣的领，给他理一理，一看见章学孟袍领圈上的扣没有扣好，便伸一只手给他扣钮扣，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又轻轻的和章学孟说了几句话。章学孟笑着答应：“好，好！忘不了。”这时江野湖早站在房门，章学孟走了过来，他一闪，让他走了去，才跟着后面走了。笑红送到房门，只照例说了一句再会，就不送了。回过来对阿金：“这老来闹了半天，把我一餐大菜耽误了。你去打个电话给赛仙那里，你问问看回来了没有？”阿金答应着去了，一会儿来说：“赛仙五小没有回去。”笑红听了这话，珠一转，冷笑了一声，说：“自然没有回去。阿金，你去告诉车夫，上灯，我还要到游艺园去。”阿金：“刚刚回来，又去作什么？”笑红：“你别，我自然有我的事。”阿金着笑：“哦！明白了。”笑红：“明白了什么？你说！”阿金：“七小，你当真把我当傻吗？”说毕，笑着去了。

也不过吃酒打牌而已。“章学孟：”这也算不了什么。“回又对笑红：”二十三那天，我是不能来的。恐怕风声闹去了，很不合适。“说着，在袍里一摸，笑：”看你的运气，上所有的，全给你，好不好？“说时，掏一卷钞票，顺手递给阿金：”你算一算，有多少。“阿金拿过去，当真算了一算。答：”共是五百二十五块钱。“章学孟：”零的给你买东西吃，整的就算什么我的罢。“笑红和阿金听见他说了这句外行话，都笑起来了。笑红就借着这笑的时间，对章学孟：”谢谢总理。“阿金也眯着睛谢了一声。章学孟却只笑笑。这时外面的老妈送一张局票来，阿金把钞票往上一，接过局票，给笑红。

一后台，便在上场门，撕开一布景，在里只往外看。看得正在神的时候，肩膀上啪的一声，被人拍了一下，猛然间倒吓了一。回转来一看，却是杨杏园。

笑红打开粉缸，重新扑了一粉，披着斗篷又走来。坐上车，不多一刻儿工夫，就到了游艺园。买了票去，一也不用踌躇，一直就上新剧场。刚要门，只见赛仙在果摊上买了一大包果，正要往里走。一看见笑红，便：“呵哟！老七，你来了吗？我正要打电话给你，问你来不来呢？”说着，四围一望，走到笑红边，轻轻地说：“他送了我们两个人一个包厢呢。就要开幕了，我们去坐罢。”笑红也没有声，只是微笑，便和她一路走包厢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