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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深巷逐芳踪投书寄舂明外(2/5)

过了几天,登来了,他买了七八份新式杂志,凡是登了他的新诗的都有一份。他把这些杂志和这一份报捆在一,由邮政局里,寄给余瑞香。余瑞香拆开一看,莫名其妙,不知是谁寄的,将那些杂志,翻开来一看,见有些地方,用红笔圈了许多密围。所困的地方,题目下都

一会儿见余瑞香来了,他就跟在后面,余瑞香雇车回去,他也雇车在后面追着,一直送余瑞香到了家门,下车去,他也远远的下了车。走到门儿,将门框上钉的门牌,下死命的钉了一。他看见大门上一块铜牌,大书特书“余宅”两个字,于是他又知余瑞香姓余。这一回来,他知了人家住址,又知了人家的姓,总算没有白跑。仍旧雇了一辆车,回自己的寄宿舍。这寄宿舍的房,本来一排一样的,毕波丽一路记挂着余瑞香,推开房门,电灯是不来火了,他找了半天,找不着火柴,也没有洋烛,只得在黑地里脱了衣服,就往床上一钻。这一钻,不打,一个赤条条的人,在床上了起来。毕波丽吓了一大,登时想起来了,是走错了房间,爬上人家床上来了。那人揪着毕波丽的衣服,厉声喝:“谁?”毕波丽:“是我,对不住,我走错了屋了。”那人一听,果然是毕波丽的声音,也就算了。

自这天以后,他就留心打听余瑞香的名字,她在哪个学校读书。先是到她胡同上,雇了在那里歇着的一辆人力车,到别去,讲价的时候,格外多给七八个铜。坐在半路上,和车夫讲起话来,问:“余家小,也坐你们的车上学吗?”

电影映完之后,他就先一步走,站在大门的一边,两只睛,只望人丛里去。

要三五钱,我一定买来。”

两个约好了,吃过晚饭,史科莲当真到余瑞香屋里来读书,余瑞香悄悄的换了衣服,就到真光电影院去了。她穿的是一件宝蓝的印度绸旗袍,上面绣着白,衣光闪闪,很令人注意。她本来约定了梅双修的、在四围座上一望,不见她的影,预料梅双修没来,就在边的椅上坐下了。她左边一排,都是外国人;右边空着一把椅。一会儿工夫,这座位上就坐下了一位西装少年。这人余瑞香认得,是京华大学的学生,叫着毕波丽,是荷文艺社的主要分。余瑞香原不知这样详细,因为有两次看电影,偶然碰到他,都坐在一排。到了第三次,余瑞香坐下了,他又坐在一。恰好这次余瑞香是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到堂去喝了一杯咖啡,回来一看,有一张名片放在自己的椅上。余瑞香捡起一看,名片是横印的,第一行是荷文艺社社员,第二行是京华学生合作会事,第三行,字大些,在中间,是毕波而三个字。波丽两个字连在一。毕字一个字单另,这是表示名姓分别的意思。第四行是籍贯,第五行是通信。余瑞香自言自语的:“这是我的位,谁放名片在这儿?”说毕,将名片一扔,扔在地下。这毕波丽却站起来一笑,鞠了一躬,说:“是我的名片。”一鞠躬起来,伸手又呈上一张名片。余瑞香怔怔的望了他一,也没有理会,自去看她的电影。因为余瑞香虽不是个际明星,但是常和她到几家大饭店去看舞,男女朋友,早看得惯了。不认识的男,和女去说话,她却不以为奇。那毕波丽见余瑞香没有理他,却也并不见怪,他想这是可以亲近的。他看着银幕上映的英文说明书,里就叽哩咕噜的念着,要表示他懂得外国语。里念时就把一只手的肘,撑在架起的大上,却把手来托着,故意把望余瑞香这边歪。在黑影里面,余瑞香又不便去另找坐位,只得把一闪,让开他些。一会儿电影演完,电灯亮了,毕波丽把他黄黝等边四边形的脸,不住向余瑞香这边送,他微微的笑时,又两粒光灿灿的金牙。余瑞香看见,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就离开他走了。这一次她怕又遇到毕波丽,不敢上楼,却坐在楼下。不知这毕波丽偏偏知,他又赶了来坐在一。余瑞香把脸一变,就走开了,另外找了一个坐位。毕波丽见她走了,却不能再追,只得算了。

这样一来,这一个号里的学生,都被他吵醒了,大家哈哈大笑。毕波丽走回屋于,一声不言语,就睡了。

车夫:“大小了门儿了,只有二小上学呢。她上学有时坐我们的车,有时走了去。”毕波丽:“这远的,她们也走吗?”车夫:“不!就是这胡同上一拐弯,那个外国女学堂。”问到这里,毕波丽将余瑞香的学堂打听来了。不到两天,他想法,又在号房那里,打听得了余瑞香的名字。这一来,大功告成,上他就了一首新诗,送到他一个老投稿的报馆里去。题目是《寄心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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